裴聰說完一撩衣袍就走了。
陳敏芝氣得眼前發(fā)黑,天旋地轉(zhuǎn)。
文軒,你瞧瞧他說的什么話。他這是用刀狠狠地戳我的心??!
沒有孩子,是陳敏芝永遠(yuǎn)的痛!
也同樣是裴文軒的痛。
陳敏芝生不出來,他也寵幸過不少的女人,肚子都沒有動靜,估計是他的問題了。
拳頭捏緊又放松,又重新捏緊,眼里都是滔天的怒意。
夫人,夫人……丫鬟們驚懼地沖了過去,裴文軒回頭,就看到陳敏芝活活氣暈過去。
醒來之后,陳敏芝說什么都不在這里住了。
我雖然不是京都人,是沒什么身份地位,可你也不是國公府的嫡子嫡孫,這繼承公府爵位的事情也輪不到你,我也從不抱怨,就安安心心當(dāng)個三夫人,也是很好的了,唯獨沒孩子是咱們夫妻兩個這么多年的心結(jié),我是把阿聰當(dāng)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的,可偏偏,最親的人非要在咱們心口上捅刀子,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陳敏芝提出要搬出鎮(zhèn)國公府。
也早該搬家了。大哥失蹤了,國公府的爵位順給了二哥,你跟二哥雖然是親兄弟,可總歸,阿聰不將咱們當(dāng)親人。罷了罷了,原本想著等老了,還能依靠這個侄子給咱們養(yǎng)老送終,現(xiàn)在撕破了臉皮,也是挺好的,文軒,我不會再留下來了,我打算在外頭租個宅子,住一段時間,等你大哥回來,我就回娘家。
裴文軒嘆了一口氣,摸了摸陳敏芝的手:你說了算吧。不過大哥走前托我照顧好阿聰和鎮(zhèn)國公府,我答應(yīng)了他,說什么也要等他回來的。
夫妻兩個就此說好,陳敏芝搬出了鎮(zhèn)國公府,裴文軒雖然還留在公府,不過也只是管理好公府,并沒有花多少心思在裴聰?shù)纳砩稀?
直到……
裴聰再次偷偷地溜出府去,裴文軒見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可當(dāng)?shù)?以為他是去繼續(xù)賒賬,也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大哥也快回來了,裴文軒并沒有猜對,裴文定沒回來,來的是一波催債的。
四空賭坊。
他們拿著一張房契地契,在門口堵住了裴文軒。
裴文軒拿著一紙協(xié)議,上頭有裴聰?shù)暮炞之嬔?裴文軒手都在打抖。
眼前的字,每一個字他都認(rèn)識,連在一起,裴文軒覺得自己看不懂。
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順著來倒著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自己沒理解錯,終于開了口,他,他,他把宅子賣,賣了
昂,賣了。四空賭坊的人說:裴三爺,白紙黑字,您可得看清楚啊,世子爺把鎮(zhèn)國公府賣了,八萬兩,錢可都給他了,一個子兒都不少哈。這錢給了,這宅子我們可就要收回來了,你們快點搬家,騰空了我們好收拾。
連住的地方都賣了……
這個逆子,不,逆侄子!
裴文軒眼前一黑,踉踉蹌蹌,天旋地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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