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該跑去哪里。
漫無目的的我只有一個念頭,跑,拼名跑,決不能停下。
跑出海邊,逃進鬧市。
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撞倒夜市小攤的瓜果,聽著指責唾罵的聲音,我混淆緊繃的思緒才勉強找回了些現(xiàn)實。
但滯留在這里肯定不安全。
人生地不熟,我甚至不知道那處恐怖的基地離這里有多遠。
而發(fā)現(xiàn)我逃走的陳晉堂,又會怎樣派人搜尋抓捕。
我慌亂的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臉,聽著他們說著我聽不懂的語,我茫然的假裝是啞巴,又穿著一身被冷風吹干的運動裝,皺巴巴的黏在身上,灰頭土臉的我可憐的如同流浪乞丐。
我不想他們報警。
不知道是不是偏差刻板印象,我不信任外國的警署,害怕他們蛇鼠一窩。
我匆忙鞠躬道歉,還幫著撿了些地上散落的瓜果,也注意到人群中幾個男人如狼盯著我的目光。
避開人群,我繼續(xù)逃。
但不敢往胡同小巷子鉆,我怕那些不安好心尾隨我的男人起歹意。
我蹣跚踉蹌的跑出夜市,竄進居民區(qū),這里老人居多,入夜用完飯都在乘涼嘮嗑,隨處可見的煙火氣息,卻還是讓我難以安心下來。
我不敢休息,不敢耽擱,更不敢步履慌忙惹人注意。
就這樣逃離居民區(qū),我又進了一片窩棚,這里也住著很多人,但衣不蔽體,喊打叫罵,女人和孩子的哭聲隨處可見,放肆狂笑和嘻哈取鬧也司空見慣。
但無異于我的出現(xiàn),在這里格格不入。
對任何人的招呼,我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加快腳步。
不知道應該去哪里。
不能也無法求助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