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聞皺了皺眉,然后趕忙接了過來,在一處被白南知用筆圈過的名單名字里,一眼就看到了‘鄭廣平’三個字。
凌游看了片刻之后,放下報紙低喃道:“鄭叔這條路,走對了?!?
可頓了頓,凌游又嘆了口氣:“何嘗又不是走錯了呢。”
白南知聽著凌游的話,一時有些不解。
而凌游說鄭廣平走對了,是鄭廣平在去馳援西北的這個選擇上,無疑是保住了自己,如若不然,鄭廣平縱使還在吉山任職,相信不久后,也是在不該退休的年紀(jì)被迫退休,而凌游所說的走錯了,則是在說,鄭廣平對于婚姻的選擇上,走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如果沒有這段插曲,憑借鄭廣平的能力、年齡和政績,日后直指一省正職,只是時間問題。
又過了幾天時間之后,這天凌游沒有去縣里,而是讓司機(jī)小陳早早就到家里去接上了自己,上車之后,直奔北春而去。
到了北春,車開進(jìn)了一個老小區(qū),停車之后,凌游在后備箱里拿了兩瓶酒,獨自走進(jìn)了一個單元門,走步梯上了二樓,在左手邊的門上敲了敲之后,沒一會,門就被打開了。
門開之后,就見鄭廣平的身影露了出來,鄭廣平一見凌游,瞬間臉上就喜笑顏開了起來:“小凌啊,你到底還是過來了,外面冷,快進(jìn),進(jìn)來坐。”
凌游笑著走進(jìn)了屋里,將手里的酒隨手放在了門邊,然后環(huán)視了一圈屋子的環(huán)境,大概八十幾平方的樣子,裝修都是過時的老式裝修,但還算干凈整潔。
鄭廣平從停職上報了馳援名單后,就從常委大院搬了出來,用自己的積蓄買了這棟房子。
“怎么樣?我自己收拾的,還算干凈吧?”鄭廣平笑呵呵的一邊將手放在凌游的后背上,帶著凌游去客廳坐,一邊說道。
凌游點了點頭:“不錯,蠻不錯的,采光也好?!?
說著,凌游在鄭廣平坐下之后,自己才坐了下來。
鄭廣平也環(huán)視了一圈屋子,然后說道:“從政大半生,說實話,我最喜歡在吉山的這段日子,雖說以后一時半會回不來了,可還是買個念想,等以后退休了,我就回這個房子來養(yǎng)老?!?
凌游聞看了看不足兩個月時間里,頭上的白發(fā)多了許多,面容也有些憔悴的鄭廣平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這樣也好,要是我以后還能留在吉山工作,等您退休回來了,我還能時常過來看看您?!?
鄭廣平聞嘆了口氣:“常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這個時候,你這心里還能有鄭叔叔,我......”說到這,鄭廣平不禁有些紅了眼眶。
凌游見狀趕忙伸手在鄭廣平的背上摩挲了兩下:“瞧您?!?
說著,凌游又回頭看向了自己帶來的兩瓶酒說道:“明天您就出發(fā)了,今天咱爺倆好好喝點?!県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