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能裝一輩子,也是她的本事。
可如果裝不了,便是這樣了。
余晚陽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鏡片有些重,壓得他兩側(cè)鼻翼微微泛紅。
滿頭白發(fā),根根泛著冷芒,似乎述說著無人得知的沉重,他視線看向蘇芷嫣的時候,眉眼更加深邃,笑意隱在眼底,卻不露分毫。
出口的聲音,似利斧劈開薄霧,讓藏在后面的人,逃無可逃。
“她這時候離開,對你不是更好嗎?你們蘇家,一門心思想要攀上江初寒,你蘇家二小姐,也一直想要嫁入江家,成就一門好姻親。現(xiàn)在她離開了,你大可乘虛而入?!?
甚至,他一眼就看到她已經(jīng)非處子之身,還建議說道:“眉散不聚,聽說二小姐身邊不乏好些入幕之賓,連外國人都有。如果二小姐想要嫁入江家,這副身子是不行的。不過我們醫(yī)院有補膜這一項,如果二小姐需要,可隨時來找我?!?
他的話太過直白,直白到蘇芷嫣最終無話可說,帶著腳下踉蹌的步子,狼狽逃離。
程媛狠得大罵:“果然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這個時候用到她了,她走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上次,她還有本事能把蘇零月從半路劫回來,可這次誰也沒料到,她突然就離開了。
悄無聲息,如同一縷輕煙。
無牽無掛,沒有任何征兆,也是夠狠心的。
“蘇家她可以不要,那個姓陳的老婆子呢?老婆子視她如命,她也真能狠得下心離開?說到底,還不是沒心沒肺?!?
程媛氣急敗壞,原本的貴婦,如今是不擇手段的潑婦,蘇向前煩聽這個。
他徑直轉(zhuǎn)身上樓,再下來時,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出去。
連程媛喊他都當(dāng)沒聽到,程媛氣得追出去:“蘇向前!我在跟你說話,你別給我裝聽不到!你是想要氣死我嗎?”
蘇向前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