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興奮驚喜情緒中的青鸞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咬牙切齒,和一旁站著一未發(fā)臉色復(fù)雜的鶴歸。
青鸞將手中的東西隨手往地下一丟,飛奔過來。
然而一個充滿熱情的擁抱卻沒有落到實處,穆云舒撐在沙發(fā)上的手用力,身體打了個轉(zhuǎn)站了起來,青鸞撲了個空,由于慣性來不及剎住一頭栽進(jìn)沙發(fā)里。
穆云舒抱著雙臂,微笑著,語氣卻越來越冷說說吧,你們倆是誰想出這個先偷后炸現(xiàn)場挑釁,告訴人家其實是明搶的這個好主意的
本就愣頭青的青鸞,摔了一跤腦子更不中用了,坐起來時臉上還露著傻傻笑,聲音也格外帶勁:當(dāng)然是我了!小空白,真的,你不在現(xiàn)場實在是太可惜了,不知道我和鶴歸是怎么里應(yīng)外合騙的幻夜那群小子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
是……嗎穆云舒從齒縫里卡出幾個字,保持著和善的微笑,偏頭向鶴歸確認(rèn)。
對上穆云舒的眼神,鶴歸提起一口氣,翻著白眼僵硬地扭動脖子別過了頭。
多說多措,他選擇不說話。
是的!不明白這么值得驕傲、這么值得炫耀的事,為什么鶴歸卻是一聲不吭,甚至一臉后怕模樣的青鸞光榮地邀功搶答道,小空白,怎么樣,我們厲害吧。下次咱們一起,鯨落和白鷺也在吧,把他們也叫上,搞個大的。
穆云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還想有下次啊
這個青鸞是不是傻,就問是不是傻,一點(diǎn)都不會看臉色的嗎她后槽牙都快咬斷了,眼珠都快瞪出來了,他還在這傻笑,就說這么多年在國外風(fēng)吹雨打槍林彈雨都是怎么活下來的
光靠那一身肌肉,八塊腹肌,使不光的力氣穆云舒只想呵呵。天選之子啊。
那是……唔!當(dāng)然了!青鸞大傻子提高音量,滿臉驕傲,鶴歸看不下去撲過去捂住了他的嘴,提醒道:別說了。
唔唔!青鸞抓住鶴歸的手用力一掰,大口喘氣:鶴歸,你有病啊,用那么大力,憋死我了。
穆云舒左腿搭在右腿上,歪著頭悠然欣賞著兩人鬧騰,嘴角勾起的幅度不減。
這還真是吃力不討好,鶴歸被推得被迫往后退了好幾步差點(diǎn)跌在地上,穩(wěn)住身形后也被青鸞的傻氣無語笑了。
也開始疑惑鶴穆云舒一樣的問題。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
空白不說話,他也不好當(dāng)著面提醒的太過,鶴歸整理下被弄亂的衣服,無暇再顧及青鸞了,他還得思考怎么盡可能的保全自己。
青鸞,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穆云舒保持著親切友好的微笑,站起來說話時也很有禮貌。
她一步步向青鸞走去,笑容也越來越深,青鸞仍樂得像個傻子:盡管問,小空白你跟我還客氣什么,線下見個面還生疏了不成。
穆云舒點(diǎn)頭:好的呢,那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既然都這么說了,就別怪她說話不留情面,動手也不留情了。
她一把抓住眼前這個高他一個頭不止的健壯男人的衣領(lǐng),逼得他腦袋狠狠往下一倒,一臉懵然的對上穆云舒如火一般熾熱欲要刀人的眼神。
穆云舒忍無可忍,咆哮道:偷、搶、大爆炸,你很能耐啊,你們都很能耐??!我們是強(qiáng)盜嗎是□□嗎是恐怖分子嗎是小日本鬼子嗎是有反社會人格的超雄嗎還搞爆炸,玩挑釁,炸一次不夠,還兩次三次,你這么能耐,怎么不把京城的中學(xué)全給我炸了,幫廣大學(xué)子脫離苦海!
很好玩是不是!把幻夜整了很爽很驕傲很興奮是不是!看他們狼狽的樣子很樂是吧沒玩夠還想拉更多人下水玩第二次是吧這么喜歡刺激是吧好,很好!非常好!來,咱們現(xiàn)在這里打一架,贏的人把打趴下爬不起來的那個人抬下去。來,現(xiàn)在就來!就在這里。
像機(jī)關(guān)槍蹭蹭蹭往外冒的罵聲和一連串的反問像一波又一波的地動山搖。
青鸞整個人暈乎乎的,鶴歸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呼吸點(diǎn)燃了形成的風(fēng)將煤氣罐點(diǎn)燃,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山崩地裂,火燒漫天,無人生還。
縱使反應(yīng)再慢,青鸞也明顯看出穆云舒是生氣了,也隱約猜到對于這件事他家小空白的態(tài)度與他的心情是相反的。
他一遍遍的報喜求夸,其實是一次次往她雷點(diǎn)上踩。
憋了一肚子的氣終于釋放了出來,穆云舒胸腔上下起伏的厲害,抓著青鸞衣領(lǐng)的那只手狠狠往旁邊一扯一松,青鸞整個人猝不及防重重跌坐在地。
那聲響,鶴歸都咦了一聲,身子向后撤了澈。
屁股好像開花了,青鸞又是嘶又是哎喲的,這要是換做旁人敢這么對他,他早就掄起拳頭把人打骨折了。
不對,換作是別人,都沒這個能耐和機(jī)會把他摔在地上。
小空白。青鸞哀怨道,你一個小姑娘怎么這么大力氣,疼死我了。
穆云舒朝他呸道:呵!活該!疼死你得了。
青鸞摸著屁股站了起來:我不明白,小空白你怎么生這么大氣,我整了幻夜的老大,你不高興嗎
呵呵呵呵呵呵!不提還好,一提穆云舒火氣又冒了上來,氣得直發(fā)抖,鶴歸!
啊,在!
你告訴他,我是誰。
鶴歸咽了口唾沫,以一種同情憐憫的眼神看向青鸞:站在你面前的這位,真實身份是京城穆家的二小姐,那位是她男朋友。
他沒敢說太多,也沒敢提季時喻這個名字,生怕一不小心觸及到穆云舒的煤氣罐的開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