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么是故意埋伏自己呢?
李學武皺著眉頭再往右邊望去,見是閆解放。
“沒完了是吧?我特么要被你們哥倆兒嚇死!”
“不好意思啊處長”
閆解成也從三門進來了,干笑著對李學武說道:“給后面的窗戶通開了,賈家不讓這邊扔土塊兒磚頭兒,讓我們趕緊收拾走”。
原來是這哥倆兒在連夜收拾建筑垃圾,想著趁道上這會兒沒人管,把這些東西扔出去。
這可真是得了三大爺?shù)恼鎮(zhèn)髁耍嘧邘撞铰范继孛此阌嫛?
李學武看了賈家一眼,這么處事兒的一定是賈張氏了。
也是三大爺家不辦事,要不怎么一晚上都不擱呢。
兩家人都這么個揍性,這才有了半夜干活兒的爛糟事兒。
閆解放不敢跟李學武對視,見著李學武進來說話,便看著他哥哥說。
這會兒看著也是灰頭土臉的,手里拎著鐵鍬,地上是麻袋片兒,上面還有土。
“趕緊收拾了吧,都多會兒了,你不睡你弟弟還不睡???院里人不睡啊?”
皺著眉頭說了閆解成一句,邁步往后面走了。
這院里就一樣好,每個院門的門楣上都有燈。
這個時候電費也就那么回事兒,所以院里倒是看著敞亮。
夜里會有值班的過來關燈,也算是巡夜的一種工作。
李學武過月亮門的時候也怕哪個犢子嚇唬自己,神情戒備地往后面走。
這會兒卻是沒人了,可自己家的燈亮著呢。
這個時候了,誰在自己家?
李學武手伸進了懷里,輕輕推開屋門。
屋里靜悄悄的,只有小怪獸的絲絲聲。
誰來自己家看電視了?
在玄關換了拖鞋,李學武拎著手槍進了屋。
一過玄關李學武便哭笑不得地將手里的槍收了。
沙發(fā)上于麗和雨水依偎著睡著了,茶幾上的小電視還亮著。
“咳!”
李學武使勁兒咳嗽了一聲,提醒自己進屋了。
沙發(fā)上雨水瞇著眼睛揉了揉,抬眼看是李學武便打了個哈欠。
于麗沒了支撐,也是醒了,見是李學武站在屋里,抬眼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都這個時候了?。 ?
說著話要站起身,可是睡的腿麻了,又跌坐回了沙發(fā)上。
李學武咧咧嘴,問道:“在這兒看電視睡著了?”
“拉倒吧~”
雨水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捶著有些僵硬的肩膀抱怨道:“是于姐,非要等著你回來”。
于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著里屋給李學武使了個眼神,隨即說道:“還以為你能早回來呢”。
李學武看出了于麗的意思,哭笑不得地說道:“該睡覺睡覺,這邊不用等,沒人也沒事兒”。
越是緊張,越是讓人覺得有問題。
于麗活動了一下,見著李學武進了里屋去換衣服,就想跟著進去伺候。
可剛走一步,想起雨水還在屋里呢。
這會兒回頭看見雨水正驚訝地看著她。
“睡蒙了,呵呵”
于麗笑了笑,搓了搓臉,將茶幾上的東西收拾了,又將小怪獸關了。
雨水看了于麗幾眼,總覺得不對。
看著于麗熟悉的動作和神情,再想到那次早上……
雨水突然瞪大了眼睛,隨即躲閃著看向了一邊。
現(xiàn)在她的內心翻騰不止,剛才的睡意已經(jīng)煙消云散,有的只是莫名的驚訝。
以前的種種不正常和現(xiàn)在的靈機一動全都聯(lián)系起來了。
于麗沒發(fā)現(xiàn)雨水的異樣,見李學武換了衣服出來,便說道:“我不收拾了,太晚了,我們回去睡覺了”。
“嗯嗯”
李學武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點頭說道:“回去吧,好好休息”。
雨水聽著兩人說話,先一步過了玄關,看都沒敢看李學武。
她知道李學武是干什么的,怕自己眼中的驚訝被他發(fā)現(xiàn)。
要是他再來個殺人滅口怎么辦。
于麗見著雨水先走,還以為她是困了,著急回家睡覺,也沒在意這個。
跟李學武使了個眼神便出了門。
李學武喝了點兒熱水暖暖胃,將開車灌的涼風驅趕出去便上了炕。
這一天忙的飛起,沾枕頭便睡著了。
他是睡著了,雨水睡不著了。
兩人回了中院正房,屋里的爐子是早就燒好的,熱水也燒完了,就差鉆被窩睡覺了。
這會兒于麗拉了燈繩,躺下身子便要繼續(xù)睡。
她知道李學武今天一定回來,不然就拉著雨水在李學武那邊睡了。
理由她都想好了,就說在那邊洗澡,怕感冒直接休息了。
今天見了那副字,她現(xiàn)在想想還覺得不真實。
李學武在事業(yè)上的成就她是知道的,從李學武第二天回來“撞”見,到現(xiàn)在的副處長。
于麗雖然沒有問過,但光是聽來的,就能把李學武的進步之路捋個大概。
可她再怎么了解,也是萬萬沒想到李學武會獲得這么個榮譽。
今天李學武的安排讓她既高興,又忐忑。
光是李學武走后,她就來后院不下十幾次,就怕屋里有個閃失。
弄的閆解成還以為于麗是嫉妒他給葛淑琴開后窗拾掇屋子呢。
這會兒折騰了一下,想要睡卻是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了。
雨水躺在一邊,借著窗外透過來的月光看著翻身的于麗,眼睛里全是探查。
于麗一轉身便看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她。
“嚇我一跳!”
輕輕打了一下雨水,于麗嗔道:“不睡覺瞪著大眼珠子看我干啥?”
“于姐……”
雨水是個爽朗的性格,今天卻是難得地猶豫了起來。
本不應該插手別人的事,可于麗跟她“同床共枕”也是有些日子了。
她知道李學武是個什么身份,也知道李學武的感情狀況,所以想要勸勸于麗,卻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于麗也聽出了雨水話里的猶豫,抬眼看了看雨水的表情,問道:“怎么了?”
“沒……沒什么”
雨水轉過頭看向了棚頂,她現(xiàn)在的心情有點兒亂,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于麗看了看雨水,伸手拍了拍雨水的手,閉上眼睛睡了。
兩個當事人睡的好著呢,可苦了雨水了,等睡著都要天亮了。
今天可是周一,一周中最忙的一天。
雨水頂著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地收拾了自己。
剛從屋里出來,便見李學武正過了月亮門走過來。
看了一眼李學武的身后,一般這個時候于姐要是收拾完后院會一起出來。
這會兒沒出來,就是還在后院收拾著。
“收拾完了?”
李學武穿著中山裝,手里拎著包,看見雨水下了臺階便打了一聲招呼。
可見著雨水無精打采的樣子,對自己還翻了個白眼,不由得笑道:“至于嘛!”
他想的是雨水埋怨昨天等了他那么久,所以才說了這么一句。
雨水想的是這個渣男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她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于麗和李學武到底是個什么關系,這才沒有敢問的。
但這并不妨礙她鄙視李學武。
“至于!”
瞥了李學武一眼,雨水便挎著自己的包先一步往前面去了。
正出來倒水的秦淮茹見著雨水的生氣模樣,再看了看站在院里錯愕的李學武。
“誰惹著她了?”
“我問誰去?”
李學武咧咧嘴,邊往出走邊說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今天算是見識了”。
秦淮茹這會兒出來卻是找李學武有事兒的。
“哎,學武”
把李學武叫住了,秦淮茹看了自己家一眼,見妹妹躲回去了,便輕聲說道:“我妹妹來了”。
“我知道,怎么了?”
聽見秦淮茹這么說,李學武一挑眉毛,道:“找工作的事兒免談啊,你知道我現(xiàn)在的狀況”。
“哎呀~~~”
秦淮茹也是沒轍了,她能求的只有李學武。
“要不讓她去西院兒也行”
“也行?”
李學武看了賈家一眼,隨后對著秦淮茹說道:“別給我找麻煩,也別給你自己找麻煩,趕緊讓她哪兒來的回哪兒去,這不是個安分的”。
說完了話也不搭理秦淮茹,往前面去了。
秦淮茹知道李學武的脾氣,他說不行的事兒那就甭再說第二遍。
現(xiàn)在皺著臉,看著李學武的背影,只能回了家。
其實都不用她開口,站在窗邊一直看著這邊的秦京茹已經(jīng)知道結果了。
這會兒苦著小臉兒看著姐姐問道:“是不是不行啊?”
秦淮茹將盆子放下,對著妹妹說道:“我算是盡力了,結果你也看見了”。
秦京茹一下子癱坐在了凳子上,眼淚可方便地就出來了。
秦淮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行等開春種完了地再來”。
“怎么來啊~”
秦京茹哭著說道:“這次都是我偷著跑出來的,回家我還能出得來嘛我~”
她可是知道生產(chǎn)隊里有多忙的,種完了地不等于忙完了,還有除草呢,還有二遍肥呢。
光是除草就不下十幾遍,忙完都秋收入冬了。
家里已經(jīng)在張羅著給她相親了,別說她年紀小,就是她姐秦淮茹都是什么時候嫁到城里的。
這個時候沒人追究結婚年齡,兩個十五六的過在一起,只要不告,誰管啊。
再說她是個女孩子,家里也有弟弟,哪里會留她多久,那不是白養(yǎng)閨女嘛。
就是見到了城里生活的好,她這才不愿意一輩子待在農(nóng)村的。
她這邊無意間說出了實情,可給賈張氏聽得皺了眉頭。
“我可跟你說啊,咱們是親戚,可我們沒有拐著你的意思”
賈張氏看著秦淮茹和秦京茹道:“她爹是個混不吝的,到時候追到城里來說咱們拐他閨女可不成,是嫁人還是回家,或是找工作都趁早兒”。
這話就差明說攆秦京茹走人了。
“奶奶~”
棒梗不滿地對著他奶奶喊了一句。
賈張氏給棒梗盛了一碗粥放在了桌子上,道:“吃你的飯,大人說話小孩兒少插嘴”。
要是平時賈張氏溺愛棒梗,還能依著孫子說自己兩句。
但是在這種問題上,小孩子是沒有發(fā)權的。
吆喝了一句棒梗,賈張氏空了一個碗,也沒給秦京茹盛粥便自己喝了起來。
秦淮茹看見這樣便自己拿了勺子給自己妹妹盛了。
賈張氏端著粥碗,也沒看誰,可臉色忒不好看。
“今天買米啊,米缸見底兒了,吃的忒快”
“媽!”
秦淮茹嗔了婆婆一句,現(xiàn)在她在家里是有地位,可也不能擋著婆婆不讓說話不是。
賈張氏在護家和護食這種事情上是有原則的,秦淮茹也不行。
秦京茹看著賈張氏陰沉的臉,一抹眼淚,拎著床上自己的小包便跑出了門。
“京茹!”
秦淮茹放下手里的粥碗便出去追,可她哪里追得上,這會兒秦京茹已經(jīng)跑沒影了。
棒梗被他奶奶訓了一句,這會兒見小姨被奶奶氣走,也是不滿地說道:“咱家至于這樣嗎?”
“你才吃了幾天飽飯?。 ?
賈張氏瞪著棒梗說道:“要不是有你媽給你們掙命,咱娘兒四個現(xiàn)在都得餓死”。
被奶奶又說了一句,棒梗也是不知道怎么反駁了。
這會兒見著他媽進屋便問道:“我小姨呢?”
秦淮茹沒有回答棒梗的話,而是對著婆婆說道:“一熘煙兒沒影了,這要是出了事兒可咋整”。
“能出什么事兒”
賈張氏滿不在乎地說道:“這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大白天的,餓她兩頓就找著家了”。
這時候人確實不值錢,尤其是姑娘,更是不值錢。
秦淮茹今天要上班,她也是沒有心思管“離家出走”的妹妹了。
就像她婆婆說的,餓著了,自然就回這兒或者回家了。
李學武吃早飯的時候被斜對面兒的雨水瞪了好幾眼,弄得傻柱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
“滾,看我干什么!”
李學武郁悶地端著粥碗喝了一大口,罵了對面的傻柱一句。
他不能罵雨水還不能罵傻柱嗎?
傻柱手捏著窩頭兒,瞪著李學武說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的?”
夾了一快子咸菜,順便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然后對著李學武說道:“不做虧心事,還怕鬼敲門?”
“別打無賴?。 ?
李學武搖了搖頭,給問自己什么情況的傻柱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傻柱則是挑了挑眉毛,表示:不知道那她為什么這么瞪你?
李學武翻了個白眼,一口將窩頭吃了下去,伸出三根手指不經(jīng)意晃了晃。
傻柱又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他哪里知道自己妹妹是不是在一個月的那幾天啊。
李學武和傻柱在這兒打啞謎,看得一邊的老彪子嘿嘿直笑,惹得雨水又瞪了他一眼。
這種情況直到吃完了飯都沒查清楚。
雨水拎著自己的包,去西院車庫取了自己的車子,跟著老彪子他們開的大門出了院。
因為傻柱的關系,這雨水跟倒座房這邊的人也混的熟悉了。
她的車子懶得往院里推了,每天都停在西院的庫房里。
傻柱看著李學武也要走,一把拉住李學武問道:“什么情況啊?”
“我還想問你呢!”
李學武將手里的包遞給進來接自己的沙器之,拉著傻柱問道:“你不會跟雨水說我什么了吧?”
“嘿!”
傻柱沒想到問題轉移到他這兒來了,這個冤枉啊,挨得著嘛。
“你確定沒招惹雨水?”
“滾犢子!”
李學武郁悶地將帽子扣了,帶著沙器之便出了門。
傻柱想了想從后面追了出來,跟著李學武一起往車上走。
“你干啥?”
李學武看見傻柱要跟自己上車便問了一句。
傻柱不在意地要上車,邊開車門子邊說道:“我上班,搭我一程”。
“哦”
李學武從另一邊上了車,對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傻柱問道:“你什么時候調到東城分局的?”
傻柱正等著開車呢,被李學武問的一愣。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特么今天是要去分局上班,你搭錯車了!”
“那你怎么不早說!”
傻柱也是無語了,剛才自己都說了要搭車,這小子非等自己坐好了才說。
李學武在傻柱要下車的時候扶著車門子說道:“秦淮茹的那個妹妹又來了”。
許是秦京茹來的有點兒勤了,李學武都加又字兒了。
“我比你還先知道的呢!”
傻柱撇著嘴甩上了車門子。
李學武推開這邊的車門子,站在車上對著傻柱說道:“那你還等什么,想要人家還不追,等特么敲鑼打鼓給你送床上去啊!”
傻柱聽見李學武喊,趕緊擺擺手示意別喊。
他見街坊鄰居看過來都要特么社死了。
這會兒正是上班人多的時候,李學武這小子忒特么壞了。
繞著車走到李學武這邊小聲說道:“我跟秦姐說了,秦姐也給問了,說沒相中我,我有啥法啊!用強???”
李學武坐回車里,看著扶著自己車門子的傻柱說道:“你自己不會去問啊,還轉回手”。
說著話示意傻柱靠近,小聲說道:“跟我求工作呢,這是個機會,趕緊行動”。
“怎么行動?”
傻柱看著李學武看傻子的眼神,無奈地說道:“嘶,趕緊說啊,我特么昨天看見劉光天往特么……”
李學武沒想到那么個惹禍精還有人惦記,不由得對著傻柱說道:“要不用強的吧”。
“我……”
傻柱看著李學武說道:“你要是不管我就用!”
“管我屁事!”
李學武推開傻柱,邊關車門子邊說道:“我特么說的用強是讓你跟她們家提親,一條路走不通還不會走另一條?。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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