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明很難受。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深一腳淺一腳回到家的。
路上,唐遠(yuǎn)道說了很多話。
他一句話都沒聽進(jìn)去。
回到侯府后,他躲在書房里喝悶酒。
一壺,兩壺……
后來,整整兩壇子酒都給他喝光了,人也醉醺醺的。
嘴里還直嚷嚷著要酒。
小廝和丫鬟都不敢再給,忙的派人去請了宋凌璐。
宋凌璐并未進(jìn)書房。
而是讓人將唐澤明攙扶出來,又親自扶著他上了軟凳,抬回他們院子去了。
唐澤明本來醉的不輕,人也昏沉沉的。
冷不丁的被北風(fēng)一吹,冰涼的雪花落在臉頰上,酒也醒了大半。
“去哪兒?我要喝酒?!碧茲擅鬣洁斓?。
“夫君醉了?!彼瘟梃凑f道。
“醉?我沒醉,我要喝酒?!碧茲擅髟谲浀噬蠏暝馈?
差點(diǎn)兒掉下來。
宋凌璐忙的哄道:“等回去后,我陪著夫君一起喝,好不好?”
唐澤明臉紅的滴血,垂著頭看了宋凌璐半天,才大著舌頭問道:“你是我夫人,是不是?”
“是妾身?!彼瘟梃袋c(diǎn)點(diǎn)頭。
“好,那一會兒你陪著我喝點(diǎn)兒。”唐澤明說著,打了個酒嗝。
濃郁的酒氣,直沖宋凌璐的鼻子。
宋凌璐強(qiáng)忍著,才沒有吐出來,屏氣好聲安慰道:“外面天冷,夫君先別說話了,萬一吃了冷風(fēng),要肚子疼的。”
“還是夫人最好?!碧茲擅餍π?,而后歪在軟凳上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等抬回他們院子里,唐澤明已經(jīng)睡熟了。
宋凌璐命人將唐澤明抬到床上,又和楊枝一起給唐澤明擦洗干凈,這才累的癱在一旁軟塌上。
楊枝趕忙給宋凌璐捏肩膀:“少夫人辛苦了?!?
“行了,我沒事兒?!彼瘟梃磾[擺手:“你去讓小廚房里熬一些醒酒湯來?!?
“另外再打探一下,今兒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夫君為什么喝悶酒?!?
“是?!睏钪?yīng)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楊枝很快回來了。
“夫人,醒酒湯已經(jīng)熬上了?!?
“至于喝悶酒的事情,桃子說,大公子從宮里回來后,神情就很難看?!?
“就和,就和丟了魂似的?!?
“胡說!”宋凌璐抬眸,眸光凌厲如刀:“掌嘴!”
“是?!睏钪σ埠芨纱?,啪啪幾聲。
“夠了?!彼瘟梃纯粗鴹钪χ粠紫戮图t彤彤的臉蛋兒,立刻制止道。
這可是她的陪嫁丫頭,和她一條心。
“以后說話要注意分寸?!彼瘟梃凑f道。
“是,奴婢剛剛失了?!睏钪c(diǎn)點(diǎn)頭。
“定是此次入宮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彼瘟梃疵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算了,等會兒夫君醒了,我再旁敲側(cè)擊的問問看吧?!彼瘟梃刺ы戳艘谎鄞采纤娜耸虏恢奶茲擅鳎蝗黄鹕碜吡诉^去。
而后坐在床榻前的矮凳上,一只手輕輕握住唐澤明的手。
身子微微前探,趴在床榻上。
“少夫人,您這是……”楊枝不解問道。
“夫君醉酒,我身為他的妻子,自然該寸步不離的照料著。”宋凌璐笑笑:“放心,這凳子很軟的,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