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產(chǎn)?”唐遠道一愣。
“胡說八道!”唐老夫人雖表現(xiàn)的怒氣沖沖,但眸光有些躲閃。
“我有證據(jù)。”唐澤照眸光冰冷。
剛剛唐老夫人眸底的慌亂和躲閃,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本來就想找機會趕緊了結此事。
沒想到這么快,父親就遞了這么一把鋒利的刀過來。
原來,唐遠道到松鶴堂求助的事情,根本就在唐澤照和宋昭的預估之內(nèi)。
唐遠道此人,自來如此。
得罪人的事情,從來不愿意自己親自出手。
唐老夫人果然叫人請了宋昭,又故意為難,宋昭便抓住話頭,直接將桂枝嬤嬤給捆了。
如今,唐澤照又站出來,闡明緣由。
夫妻二人配合,相當默契。
“你,你有什么證據(jù)?”唐老夫人抿著唇,捻著佛珠的手,半晌沒動。
“我有桂枝嬤嬤發(fā)放印子錢的賬冊。”唐澤照說道。
“她是以我固安候府的名義發(fā)放的印子錢。”
“什么?”唐遠道猛地站起身來:“桂枝以固安候府的名字發(fā)放印子錢?”
“證據(jù)確鑿。”唐澤照點點頭。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唐遠道怒道。
他倒不是怒桂枝私放印子錢。
而是怒,既然是以固安候府的名義放的印子錢,竟然沒有孝敬他一份。
真是混賬!
“是不是弄錯了?”唐老夫人垂下眼眸:“桂枝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一向勤謹守規(guī)矩,又怎么會干這種事情?”
“賬冊在此,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碧茲烧瘴⑽⒉[起眼睛,看向唐老夫人。
“我已決定,將桂枝扭送官府?!?
“朝廷本來就明令禁止放印子錢,違者將處以重罰?!?
“幸好是我提前發(fā)現(xiàn)了?!?
“若是被旁人發(fā)現(xiàn),參一本上去,我們固安候府的百年家業(yè),就要毀于一旦了?!?
“此等背主刁奴,死不足惜?!?
“萬萬不能讓她連累了我們整個侯府?!?
“不可?!碧评戏蛉嗣髅髀曇羯硢?,這一刻卻帶著幾分尖利。
仿佛被人踩了尾巴的野貓一樣,毛都炸起來了。
唐遠道和唐澤照不由得抬眸看向她。
唐老夫人吞咽了一口唾沫。
而后一臉悲切的開口道:“桂枝私放印子錢,我很痛心?!?
“她自幼跟在我的身邊,還是我的陪嫁?!?
“這些年來,盡心盡責。”
“我也對她極盡寵愛和信任,實在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膽?!?
“居然敢私放印子錢,還敢打著侯府的名義?!?
“我,我……”
唐老夫人像是氣急,一下子不能呼吸了一般,雙手死死的壓在胸口,喉嚨里發(fā)出粗重的聲音。
臉色,卻如常。
唐澤照立刻吩咐道:“來人,快去請府醫(yī)?!?
“桂枝不但犯了重罪,還氣的祖母病發(fā),實在是可惡,我這就親自將她扭送至官府?!?
“父親,您好好照顧祖母,我先去了?!?
說著,便往外走。
“回來。”唐老夫人急切的叫道。
“祖母,您緩過來了?那就好,那就好?!碧茲烧栈剡^頭來:“不過,還是讓趙府醫(yī)好好瞧瞧吧,我先走了?!?
“站住?!碧评戏蛉苏酒鹕韥?,三兩步走到唐澤照身邊。
那叫一個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