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傳來,陸墨睜開眼睛,就看到柳晴晴站在病床前,手里提著一個保溫桶,臉上帶著明顯的黑眼圈,顯然是沒睡好。
她穿著簡單的衛(wèi)衣,頭發(fā)隨意地扎在腦后,露出的手腕上還貼著創(chuàng)可貼,正是昨晚被樹枝劃傷的地方?!扒缜??你怎么這么早?”陸墨有些意外,他以為她會晚點來。柳晴晴走到病床邊,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后背,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擔(dān)心你……你的傷怎么樣了?還疼嗎?”“已經(jīng)好多了,沒事。”陸墨笑了笑,想讓她放心,可剛一動,后背還是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澳銊e亂動!”柳晴晴趕緊按住他,眼眶瞬間紅了,“都怪我,要是我走路小心點,你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醫(yī)生說你后背縫了五針,還發(fā)了高燒,昨晚肯定難受壞了……”她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愧疚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昨晚躺在床上,一閉眼就想起陸墨在山里護著她的樣子,想起他昏迷時蒼白的臉色,心里就像被針扎一樣疼。陸墨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心里一軟,下意識地想伸手幫她擦眼淚,可剛抬起手,就牽扯到了后背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皠e亂動!”柳晴晴趕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動,“對不起,我又忘了你身上有傷?!薄皼]事。”陸墨搖搖頭,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安撫道,“真的不怪你,是我自己要跳下去救你的,跟你沒關(guān)系。而且,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可你還是因為我受了傷?!绷缜缥宋亲?,打開保溫桶,“我早上起來給你買了點粥,醫(yī)生說你剛醒,只能吃點清淡的,你嘗嘗合不合胃口?!北赝按蜷_,一股淡淡的米香飄了出來。
柳晴晴盛了一碗,吹涼了才遞到陸墨面前。
陸墨接過粥,喝了一口,溫?zé)岬拿字嗷M胃里,暖烘烘的,驅(qū)散了身上的涼意。
他抬眼看向柳晴晴,她正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像只做錯事的小貓,讓他心里既心疼又無奈?!霸趺礃?,合你的胃口嗎?”
“很好喝。”陸墨笑了笑,“謝謝你。”“不用謝?!绷缜绲拖骂^,小聲說,“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以后……以后我會注意安全,再也不冒失了,不會再讓你為我擔(dān)心了?!标懩粗J真的樣子,心里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他知道,柳晴晴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關(guān)心他。
只是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她和蘇景在一起了,以后無論去哪兒,約在哪里吃飯,都要帶著蘇景。
友誼不再純粹。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蘇景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個水果籃。
“陸墨,感覺怎么樣?”他笑著問道,語氣自然,沒有絲毫尷尬?!昂枚嗔?,謝謝?!标懩c點頭。蘇景把水果籃放在床頭柜上,走到柳晴晴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說你不用這么早來,陸墨剛醒,需要休息?!薄拔揖褪窍雭砜纯此绷缜缧÷曊f道。蘇景看著她眼底的愧疚,又看了看陸墨,心里了然。
他知道陸墨對柳晴晴的心意,也知道這次陸墨是為了救柳晴晴才受的傷,他既感激,也嫉妒。
一個男人,怎么能讓女朋友來給情敵單獨送飯呢。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過來一趟,問候也是他該做的。
“我知道,但是你自己也受了傷,得保重身體,陸墨的傷需要好好養(yǎng),我們也別太打擾,我請個護工照顧吧?!?
陸墨瞇起眼,語冷厲,“不必了?!?
柳晴晴也覺得蘇景的話不妥,想說兩句,卻又被蘇景找理由拉著離開了。
“陸墨,你先吃,我一會兒回來?!?
病房的門被關(guān)上,陸墨臉色難看。
蘇景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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