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走過去,沒好氣的道,“自己都快死了,還關(guān)心別人呢,看樣子是我瞎操心了。”
陸墨瞪他眼,“問你什么,就說,哪里那么多廢話?”
“人家是有男朋友的,自然有人關(guān)心,照顧,倒是你,趕緊找個女朋友吧,別為難我了?!?
江妄打了個哈欠,看樣子困得不行。
陸墨見他這樣,還是很慚愧的,“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那不行,晴晴說了,在她來之前我必須守在你床前,況且你還發(fā)著燒呢,大哥,別逞強(qiáng)了?!?
陸墨真是筋疲力盡,當(dāng)時在山底,他整個人暈乎乎的,后背的疼痛刺激著他,讓他也不敢徹底的睡過去。
他記得,柳晴晴身上也有傷。
“她到底怎么樣了?”陸墨又問了一遍,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執(zhí)拗。
他知道江妄是故意岔開話題,可他就是放心不下,柳晴晴膽子小,又受了擦傷,昨晚在山里肯定嚇壞了。江妄被他問得沒轍,只好嘆了口氣,“放心吧,晴晴沒事,就胳膊和手上有點小擦傷,蘇景已經(jīng)帶她去處理過了?!?
他頓了頓,看著陸墨緊繃的臉色緩和下來,又忍不住打趣,“我說你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自己都燒成這樣了,醒了第一句話就是問她,也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傷?!标懩珱]接話,只是靠在床頭,閉上眼睛。
聽到柳晴晴沒事,他懸著的心終于徹底放下,后背的疼痛感似乎也淡了些明明知道柳晴晴身邊有蘇景照顧,卻還是控制不住地牽掛,可他就是做不到視而不見?!疤K景……對她還好吧?”沉默了許久,陸墨突然開口。
江妄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撇撇嘴,“蘇學(xué)長對晴晴那是沒話說,昨晚一路扶著她,生怕她再摔著,回到學(xué)校還特意帶她去做了檢查,確認(rèn)沒事才送她回去休息的?!?
他看了陸墨一眼,補(bǔ)充道,“不過晴晴也挺惦記你的,臨走前反復(fù)叮囑我,一定要看好你,還說明天一早就來探望你?!标懩淖旖菐撞豢刹榈毓雌鹨荒\淺的弧度,眼底的疲憊也消散了些。
只要她沒事,有人好好照顧她,就夠了。
至于他自己,這點傷不算什么?!澳阏娌挥梦沂刂??”江妄又打了個哈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醫(yī)生說你還發(fā)著低燒,萬一晚上再出點什么事……”“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标懩珨[擺手,語氣堅定,“這里有護(hù)士看著,不會有事的。你熬了一整晚,再撐下去該倒下了?!苯q豫了一下,見陸墨確實精神好了不少,又想到晴晴早上就會來,終于點了點頭,“那我回去了,有事你趕緊按呼叫鈴?!?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叮囑,“對了,晴晴說帶早餐來,你要是餓了,先別吃東西,等她來了再說。”陸墨“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病房里恢復(fù)了安靜,只有墻上的時鐘滴答作響。
他靠在床頭,思緒不自覺地飄回了昨晚的山林,火光跳動中,柳晴晴認(rèn)真幫他處理傷口的樣子,她泛紅的臉頰,顫抖的指尖,還有最后悄悄蓋在他身上的外套,一幕幕都清晰地浮現(xiàn)在眼前。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對柳晴晴不像是說的那樣,純友誼了。
可他也清楚,柳晴晴現(xiàn)在很幸福,蘇景對她很好,他不能也不想破壞這份平靜。
或許,像現(xiàn)在這樣,在她需要的時候默默守護(hù),在她平安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是最好的選擇。不知過了多久,陸墨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窗外已經(jīng)亮了,陽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病房,暖了一室。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