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跟沒說一樣,他們現(xiàn)在就想知道。
宋里正叼著煙袋鍋,煙袋根本就沒點(diǎn)火,舍不得僅剩的那點(diǎn)煙葉子。
叼著只為過過嘴癮罷了。
宋里正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想了又想,最終下定決心道:
“既然寶物現(xiàn)在也指望不上,咱們就不能這么擎等了。這山洞也不是家,又不能在這住一輩子。咱得知道山下情況啊,完了好琢磨下步怎么著?!?
宋福生幫他總結(jié):“里正爺,你是要下山?!?
宋里正心里嘖一聲,這話嘮的?這話不能那么講。
他下什么山啊,他一把歲數(shù)老胳膊老腿的,放著這些壯勞力不用,他頂風(fēng)冒雨的下去?多危險,再給他摔嘍。
“那個,我下山倒是中,就是腿腳耽誤功夫,不服老不行。我看還是你們幾個掂量掂量吧,???看看誰行,福生,你給牽個頭?!?
宋福生才不想下去呢,外面又是雨又是風(fēng),一旦下山就不一定什么時候能回來了。
可大伙全瞅他,指望他拿出個章程。
宋福生說他都沒怎么爬過山,瞅他沒用,他沒經(jīng)驗(yàn)。大伙說你腦子好使就行,看見什么能幫咱分析分析。
宋福生說要不然還是一家派個代表吧,這路不好走,十四個人結(jié)伴下去,互相有個照應(yīng)。
大哥宋福財一聽,主動站出來說要去,說他家老三身子骨弱,他當(dāng)大哥的就代表了。
大伙一聽,有點(diǎn)不甘心。不甘心什么也說不清,反正就是想和宋福生一起下山,不想和宋福財一起。總覺得宋福生在,他機(jī)靈,好像很有本事的樣子,心里踏實(shí),服他。
宋福生剛要借坡下驢,沒想到大伙退而求其次想借望遠(yuǎn)鏡。
說要是“寶物”真好使,下一大半山,哪怕隔著大雨也能看見路上的情況,不用下到山底。
這要是借打火機(jī),宋福生不帶掙扎的就會借,可望遠(yuǎn)鏡?他可是古代頭一份、第一人。
“爹,你真要下山啊?”宋茯苓問道。
宋福生沒好意思說他是摳門,不想把望遠(yuǎn)鏡假借別手才下山。那樣講話在閨女心里顯得多不高端。
“唉,我下去瞅一眼吧。這些古人,都不用人洗腦就腦子不轉(zhuǎn)筋,我擔(dān)心他們下山也是白去,不會看事兒。跟一趟?!?
錢佩英用皮套給宋福生梳了一個利索的丸子頭,頭上戴斗笠,臉戴面具,耳朵和脖頸抹的風(fēng)油精防蚊蟲。
又給他家老宋書包里裝些干糧,保溫水壺里裝開水,腰間系鞋的水囊里裝的是古代鋪?zhàn)永镔u的白酒,低度還能起到驅(qū)寒的作用。
宋茯苓是蹲下身給他爹用噴壺噴醋。
往鞋上褲腿上噴,直噴到膝蓋,一會兒一灌瓶。
他們沒把家里澆花的大噴壺拿出來,那東西太大占地方,也扎人眼。不大點(diǎn)的小噴壺,是宋茯苓以前坐飛機(jī)帶出去裝化妝水用的。
宋福生穿戴整齊出發(fā)。
他走進(jìn)雨中,才扭身張嘴要囑咐幾句,滿眼不舍。
錢佩英就沖他擺手:“你要說什么我都清楚,可別啰嗦,敢十八相送了,放心走你的吧。”
唉,這媳婦咋這樣對他呢。
十幾個人頂大雨,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下去。
宋福生是真體會到下山難了。要知道這可是原始森林,沒路又下大雨,那真是一步一個坎、一腳一稀泥,手拄拐杖都差點(diǎn)出溜下去。
也就走了兩個多時辰,他就累的呼哧帶喘。
也越走越在心里吐槽:好好呆著不好嗎?非要下山真是閑的。
一分神噗通一聲,宋福生第二次摔倒。
田喜發(fā)在最前面帶路,抹把臉上雨水回頭喊:“三弟你沒事兒吧?”
宋福生“沒事”倆字都已經(jīng)卡在嗓子眼了,可他臉色忽然一變,指向不遠(yuǎn)處直接嚇結(jié)巴:“我我我,我c!”
只看失蹤三天的趙富貴,整個人已經(jīng)泡囊,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動物咬的,四肢上的肉包括脖子上的肉全被吃了。
這得虧是下雨,還能起到保鮮的作用。要是沒下雨,別說野獸了,螞蟻蚊蟲就能給他吃沒。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