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故”的宋茯苓,此時正趴在炕上,左手是本書,右手在紙上寫寫畫畫。
馬老太之前嘴上就有火泡,被這消息整的,嗓子又跟著疼。
在炕下面犯愁道:“胖丫啊,都啥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看書。
都發(fā)生這么大事了,你就不想和奶嘮嘮嘛,接下來怎么整?!?
在馬老太心里:
咱要是聽人家的,背靠大樹好乘涼,牛車也拉回來了,咱也就認了。沖小將軍,咱都得認,不能拒絕,并且還得說到做到,趕明就得掙錢給人分一半。
可是,那就得讓那個鋪子,想方設(shè)法的多掙錢,必須給那鋪子安排的明明白白,一點不能浪費。
要不然,還是推那幾鍋蛋糕,還掙這點錢,跟沒開鋪子一樣,完了還得分人家一半錢是不是?
孫女啊,那個鋪子,你都要賣啥呀,總不會擺幾個模型,你就等著魚上鉤吧你。
“奶,稍安勿躁。你別急嘛。你看誰家鋪子頭一日說好,第二日就開張的呀?關(guān)鍵是,我也沒閑著呀,你看,我在忙呀?!?
在忙著畫設(shè)計圖。
大到“馬老太蛋糕店”牌匾,屋里簡單的裝修,還不能將陸之婉的那些博古架搬走。萬一,人家不搬呢,沒地兒放,就得給它設(shè)計進去,留出幾桌。看起來好看,還得規(guī)矩。
小到爐灶、蛋糕的價簽牌。
沒價簽牌,賣那么貴,宋茯苓怕她奶都沒有勇氣對客人說價。
而且有價簽牌,明碼標價放在蛋糕模型前,也會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最讓宋茯苓頭疼的是,展示柜。
展示柜是很重要的。
一天里,新鮮出爐的蛋糕都有什么呀,你都賣哪些樣。別人家的糕點鋪子,注意衛(wèi)生的,會在糕點上鋪上油紙當簾子蓋上。
她家古早、戚風、蛋卷,以后做的甜甜圈什么的,也行,不考慮美觀,也能那樣對付用。
但是奶油蛋糕小塊,或者是奶包上面,凡是帶奶油的,怎么往上面蓋油紙?
那就只能放在密封的柜里,必須保證衛(wèi)生干凈。
最好像現(xiàn)代似的,展示柜是玻璃柜子,買家在外面相中了,一瞅一指,你拿出來就是。
但是這里,哪有透明玻璃?都是那種低熔點的玻璃涂料,附在陶瓷制品上。還是不透明呀。
宋茯苓撓頭。
當然了,再不透明,宋茯苓也從沒打算自己制造玻璃。
因為在她的眼里,這種想法,壓根就是天方夜譚。至少目前是。
她知道玻璃需要的那幾樣。
可那幾樣,以為是去城里或是鎮(zhèn)上的鋪子,買買原料就能尋到的嗎?鋪子又不是淘寶。
石英砂,是石英石破碎加沙的石英顆粒,得找石英礦。
長石,地表巖石最重要的造巖礦物,她連見都沒見過。
就即便尋,也得先坐船去制造陶瓷的那些地方,才能找到。
制造玻璃,這里面還有個純堿,碳酸鈉。
天然純堿在鹽湖中,產(chǎn)量是有限的。別說草木灰制堿,草木灰里面的堿汁,那就不是碳酸鈉,是碳酸鉀。
而且,以上這幾樣,她就算非得發(fā)玻璃財,讓她爹飄洋過海玩命出去尋一年二年的,湊齊了,會吹玻璃嗎?誰有那技術(shù)。
所以,沒有透明玻璃的存在,宋茯苓:我太難了我,這里要啥沒啥,運輸也費勁,連展示柜都犯愁。怎么設(shè)計呀?
與此同時,辣椒基地。
“咱閨女命也太好了?!彼胃I贿呚堁鼨z查辣椒種的生長情況,一邊說道。
辣椒種,通常就是秧苗最下面長出的辣椒,不摘、留著,讓它自然長紅,熟透了晾干就能當辣椒種,是目前宋福生心窩窩里的大寶貝。
為啥這么看重呢。
因為,眼下就靠這個大棚種辣椒,想發(fā)財,那是扯淡。
大棚的地方有限,幾次采摘,即便秧苗長的好,一直能留到三四月份,攏共全加一起,最后能收個三千多斤都算是出息了。
所以,得指望辣椒種子,更得多留辣椒種子。
等開了春,天暖和了,能大面積種植辣椒了,到時候你再看,那才叫真正的大豐收。明年這時候,你再看,那他宋福生才叫真脫貧了呢。
所以說,種子,宋福生看的比這些新鮮辣椒還重要,且趕明紅了,熟透了,更是得守住,務(wù)必保證一個種子都不能丟。
錢佩英此時在燒火墻。
這兩日明顯的,氣溫更低了,以往一日里,得壓一壓火,不用燒太旺。這兩日是,不間斷的燒柴。
聞道:
“怎么個命好法,我看老太太可挺上火。
我也稀里糊涂,誰合伙做生意,給臺車,給鋪子鑰匙,完了就打發(fā)走,連個合同都不寫的?她還不如正規(guī)些,咱們心里也踏實。
而且,我天,十兩銀子一個生日蛋糕,這不是扯?”
宋福生此時早已經(jīng)徹底想通了,隨著邊干活邊琢磨,越琢磨腦子越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