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宋阿爺猜到了,那幾伙人都沒進去城,也早就按之前說好的進不去就盡快回,回來了。
童謠鎮(zhèn)這么近卻還沒歸家,應(yīng)是進去了,且買著糧了,忙到應(yīng)該是趁著快關(guān)城門前才出城。
所以老爺子今兒不僅將給大伙發(fā)下去的銀錢又收上來了,也掐著時辰,覺得差不多了就派出人手去路上迎。
而他自個是站在村口等。
在家里坐不住,不放心。
“是福生不?”
“不是,阿爺,是俺們幾個。過了一大半就遇上了。福生兄弟一看我們?nèi)チ?,他們又往回走,去尋胖丫和大娘他們啦,大娘她們娘幾個在后面趕牛車。”
“小點聲,小點,你怎不把全村喊起來!”阿爺一個煙袋鍋子就抽到回話的小子身上。
“走走走,都給我悄聲拽家去?!卑斢脷庀诟赖?。
而他自個依舊站在這,誰勸也不回,還踢勸說之人幾腳。磨嘰,趕緊滾回家去得了,你管我在不在村口等著。
家里的錢佩英也早早就將被窩捂好了。
幾個被窩讓她弄得,暖暖和和。
熱水燒好,熱飯在鍋里。
說起飯,錢佩英目前已經(jīng)開始做“兩種飯”了。
需要分別燒。
一種是女兒、老宋,她,她們?nèi)谌顺缘?,用空間的米面。
她們仨吃能給變出來呀。
就每次單獨做,做好后放在有記號的盆里。
這么的,能省糧。
然后再用公家給的糧,包括她們?nèi)谌说募Z,給米壽、四壯,娘家人牛掌柜做飯。
做好也單獨盛在小盆里。
對牛掌柜、四壯,包括米壽,錢佩英前幾日就捅咕宋福生,讓宋福生出面和那幾人撒謊道:“別出去說,咱家單獨私存了些糧,分給大伙分不起,咱們幾口人勉強夠用?!?
對于這種小秘密,米壽心里裝了許多,一聽就急忙點頭,做了個封嘴的動作。
牛掌柜和四壯也只問了句,藏咱家哪了,別讓耗子啃了。
宋福生說,放在她閨女單獨的那間點心房里。
都知道她閨女點心房里有柜子,柜子上鎖的那種,鎖起來了。
牛掌柜和四壯也從不去點心房,聽完就點頭表示明白。
而且,宋福生還對這倆人撒謊說:為了不引人注意,每次就舀幾瓢米或是面放家里。
不過,宋福生也沒完全撒謊,之前擺攤那段日子,總上貨,他有買肉放進空間里。他買來,放不進去,有偷摸倒動回來,得讓閨女往里面放啊。
別人沒注意這事,關(guān)上門一起過日子的四壯和牛掌柜卻是有印象的,以為姑爺就是那時候買的糧呢。
眼下這就派上用場了。
因為買進去的肉,米壽牛掌柜四壯他們仨是能吃的,只不過是吃沒就拉倒那種。
所以說,從大年初一知道這個惡信后,初二開始,宋福生這個小家就吃兩樣飯了。
錢佩英為了讓她三口人吃的米面做出來不那么白,現(xiàn)代的米面太好啦,這里的人哪吃過那么好的,也著實費了些腦筋。
像是煮粥。
如果是他們?nèi)谌说闹唷?
錢佩英會在端上去之前,往粥里放空間里蒜蓉醬或是閨女買的那種韓式醬,用醬給粥攪合變顏色。
從空間取出來的醬牛肉,她也給剁成碎沫放粥里。
如果是米壽、牛掌柜、四壯的粥。
有時也用一點外面的醬,只是放多方少大多憑他們自己。
給米壽的那份飯,也會額外放肉沫。
總不能看姐姐姑父姑母吃的粥有肉,小娃沒肉吧?
也是剁碎了肉沫放粥里熬。
用的是宋福生前段日子買來放空間里的肉。錢佩英有特意心算過,再加上公家發(fā)給大伙的肉,也存不少,只給米壽一人做肉吃,能給吃到秋收甚至入冬。
在錢佩英心里,甭管局勢有多差,她三口人餓不死是一定的,有空間。
至于其他人,她的能力有限,也管不了那么多,往后甭管多亂,只要別將她米壽肚子虧著就行,她就能保證這點。
按照現(xiàn)代時間段,晚上得十點多了,宋福生才背著米壽,一手扶住凍透的閨女進屋。
可給錢佩英心疼壞了。
閨女張嘴叫娘,嘴都木了。
帶去披在身上的棉被,被頭有冰碴。
一看就知道是用棉被捂頭上,來回哈氣結(jié)的冰。
閨女隨身佩戴的弩,鐵質(zhì)品,放在屋里沒一會兒竟緩霜。
錢佩英懷疑用舌頭舔一下都能將舌頭沾上面。
那可是別在孩子腰部的,在衣服里頭,就可想而知閨女那身上有沒有熱乎氣了。
錢佩英蹲在炕邊給宋茯苓脫下鞋,兩手一捂閨女腳,拔涼。心里有點生宋福生氣。
大伙的事兒,瞧給她孩子凍的。煩人,恨不得掐老宋一把,擰他大腿肉。
“快在你這小屋將衣服脫了,我讓你爹別進來,脫了進被窩暖和?!?
錢佩英又一邊呵著:“她爹,你不許進來,”一邊又爬到大炕上,給米壽往下冰涼的衣服,給扒溜光塞被窩里,用兩條大被壓孩子身上:“不許動,姑去給你們舀熱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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