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勉顧不得,隨之上奏:“陛下,臣以為此案尚有商榷余地,臣那里也有一位證人,或可探知朱繁與太子之間真正的關(guān)系!”
誰料林文逾截口反問:“高大人說的是張千易吧?不瞞你說,在你之前,本官已經(jīng)查過他的行蹤了。他確實心系朱繁,可朱繁惱恨他家見死不救,一直沒有見他。他哪里知道朱繁和太子是什么關(guān)系?”
“陛下!”他轉(zhuǎn)過來道,“刑部先一步破案,臣知道高大人不服,愿意與大理寺互相對證!”
高勉被他說得心頭火起:“你……”
他關(guān)注的是案子,誰在乎什么意氣之爭?這林文逾果真無賴!
眼見水被攪渾,旁邊忽然傳來一聲輕嗤。
皇帝轉(zhuǎn)頭看向女兒,問道:“阿翎,你有話要說嗎?”
楚翎頷首:“父皇,女兒有幾個問題想問林尚書?!?
皇帝溫道:“此案是你督辦,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到滿意為止?!?
“謝父皇。”楚翎轉(zhuǎn)過來,慢聲開口,“林尚書,照你的意思,人證物證俱全,可以結(jié)案了是嗎?”
林文逾陪笑:“公主,論理是這樣的。”
“好個論理,那我們就來結(jié)案試試?!背嵊闷届o的語氣說,“首先,太子與朱繁相識的經(jīng)過,既有朱繁親口證詞,又有方五作為旁證,再加上當日宴席涉及到的主家賓客,可以說到處都是眼睛,造不得假,是不是?”
林文逾頷首稱是。
“那么,太子與朱繁私下的交往,又靠什么證實?方五并不知道他們談了什么,只因為太子說要安置朱繁便疑心他們關(guān)系非比尋常,而那侍婢也只聽朱繁說自愧不敢與太子相交。這兩條證詞,能證明太子與朱繁有私情嗎?你敢說已經(jīng)排除了其他所有可能嗎?絕對不會出現(xiàn)別的情況嗎?”
“這個……”
楚翎笑了下:“林尚書想好再說,倘若結(jié)案的話,天下人都會質(zhì)詢,絕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模糊!想當然的推論,是站不住腳的?!?
皇帝贊許:“阿翎說的是,林卿,你并非刑獄出身,到底還是外行了些!”
公主和陛下都這么說,林文逾不能頂回去,笑容就有些勉強了。
他正在措詞,仵作從停尸處急奔而來,喊道:“陛下!大人!有新發(fā)現(xiàn)!”
眾人轉(zhuǎn)頭去看,心里一突。只見他手上捧著一塊血跡斑斑的布條,上面好像有字。
內(nèi)侍小心翼翼從他手中接過布條,仔細檢查過后,呈到御前。
皇帝抖開一看,上面字跡昏亂,竟是一份用血寫就的認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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