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雖然不至于罵出口,可這個楊怡怡給人的印象的確不怎么樣。
“你爸就不能找個正經(jīng)女人娶了嗎?”
現(xiàn)在只有自己跟劉雨柔,劉嘉說起話來也隨便了很多。
劉雨柔直接嘆了一口氣。
“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嗎?說話嗲聲嗲氣,一有點(diǎn)事兒就恨不得往別人懷里鉆?”
說完,劉雨柔又從頭到腳觀察了一下劉嘉。
“你可別一棒子都打死,你爹的喜好,不代表所有男人的喜好。”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你說給我聽聽?”
劉嘉剛想要開口,接著眉頭又皺起來。
這丫頭,又在套自己的話。
“小雨啊,你學(xué)壞了,跟我都耍起心眼來了。”
“哼,不說別說,我還不想聽呢,就知道你喜歡郭曉燕那樣的,人家都把你踢了,你還忘不了人家呢,真是沒改!”
劉雨柔說起話來毫不留情,那神情,恨不得拿把刀子戳在劉嘉的心窩子上,好把他給戳醒了。
好在看到了前面的吉普車。
劉嘉快步上前,剛要上車的時候,對著劉雨柔說了句,“行了,以后別瞎折騰了,好好讀書,等忙過這一陣子我來找你。”
劉嘉前面的話說了什么,劉雨柔并沒有聽進(jìn)去,可是最后那句話,劉雨柔卻記得清清楚楚。
“這個是你說的,過來找我,別忘了!”
劉嘉擺了擺手,“知道了,回去吧?!?
半個多小時以后。
劉嘉回到西里村。
面對重新駛回來的吉普車,村子里的人再次瞪圓了眼睛。
從一開始的,劉嘉上了那輛吉普車走了,到現(xiàn)在的,那輛吉普車把劉嘉送回來了,這話題都沒有斷過。
張大喇叭的眼睛瞪得溜圓,一直等到吉普車都看不到影子了,這才回過腦袋。
“大伙都看到了沒有,老劉家的三子現(xiàn)在可風(fēng)光了,人家整天吉普車接吉普車送的,哪怕是咱們的隊長,也沒有這個待遇?!?
“說啥呢?別說是西里村的生產(chǎn)隊長了,就算是上頭的大領(lǐng)導(dǎo),也不可能整天坐吉普車吧?”
一說吉普車,有人立刻接上了話茬。
張大喇叭撇了撇嘴,滿臉的羨慕。
如果不是使勁嘬牙花,估計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大錘子跟劉嘉的歲數(shù)差不多。
以前,劉嘉娶媳婦的時候,大錘子沒有對象,自己氣得牙根癢癢。
好不容易等到劉嘉離婚了,張大喇叭還沒有高興幾天,這小子又開始做買賣,現(xiàn)在過得風(fēng)生水起,不讓人眼紅都難。
不管怎么說,自己的兒子都比劉嘉差了一步。
大錘子好不容易有了媳婦,人家劉嘉現(xiàn)在都坐上吉普車了。
張大喇叭拐著彎地響了半天,依然沒辦法縮短大錘子跟劉嘉的差距。
心里沒來由地沒好氣,所以說出來的話也變得難聽起來。
“人家劉嘉是誰,別說咱們村兒了,就算整個縣里頭也找不出來第二號人物!他們老劉家祖墳上是冒了青煙了,生出這么個光宗耀祖的!”
表面上是一番夸獎人的話,可仔細(xì)一琢磨,怎么想怎么讓人覺得別扭。
好在大家都知道張大喇叭的德行,跟著說了幾句以后,都開始忙手頭上的活。
另外一邊。
自從劉嘉走了以后,周彩霞的心就一直提著。
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周彩霞都不知道自己朝著廠子口去了多少次了。
總不見劉嘉回來,周彩霞開始后悔沒有讓趙小潮他們跟著一塊兒去。
盡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周彩霞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等到聽到外面汽車的聲音,周彩霞才慌張地朝門口跑去。
這時,劉嘉已經(jīng)進(jìn)院子了。
“三哥你可回來了,嚇?biāo)牢伊?,沒出什么事兒吧?”
不等劉嘉開口回答,周彩霞又急忙問:“那些是啥人啊,他們找你干嘛?”
“沒事兒,是小雨,這丫頭想大家伙了,她沒辦法過來,所以就找車把我給接過去了?!?
劉嘉說得極其自然。
對于遇到的考驗(yàn)以及大老劉說的那些話,劉嘉只字未提。
周彩霞終于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也跟著松弛下來。
“原來是小雨啊,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出什么事兒了,沒事就好?!?
說話的功夫,趙小潮和其他幾個人也跟了過來。
劉嘉讓他們接著忙手頭上的事情去,自己則是去看訂單的統(tǒng)計表。
明天要送貨,順帶著往城里轉(zhuǎn)轉(zhuǎn),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舊車。
如果有,絕對得弄下來!
一開始,籃子的訂單少,劉嘉對于買車也只是有一個想法。
可現(xiàn)在看到成堆的籃子擺在面前,劉嘉迫切地感覺到,交通工具這個問題不解決不行了。
只是,現(xiàn)在信息不發(fā)達(dá),要想在短時間之內(nèi)買到合適的車,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要想快速獲得信息,只能轉(zhuǎn),死守著一個地方肯定是不行的。
劉嘉皺著眉頭沉思,滿腦子都在想,該如何快速解決問題。
與此同時。
張秀英也在愁眉不展。
眼睛盯著茶幾上的果盤,張秀英卻沒有要吃的心思。
“嫂子,您別光看著這些東西,您倒是吃啊,夏天的東西不容易存放,而且這又沾了水了,不吃可就壞了?!?
對面的人眼睛一陣亂轉(zhuǎn),在勸說張秀英的同時,伸手拿起一串葡萄,接著又嘖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