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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嘉回到家,已經(jīng)是下午。
因為要去籃子廠,不可避免的會路過田邊。
這時候,田里的玉米已經(jīng)長得很高了,大伙兒干雜活的時候,通常都會在道路的兩邊。
劉嘉想騎著自行車一路過去。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夏天的天短,就算自己回到廠子里,也干不了多少活,天就黑了。
所以,劉嘉不想在路上耽擱。
偏偏,天不隨人愿。
劉嘉剛到地頭那邊,張大喇叭突然冒了出來。
張大喇叭的塊頭大,光是在路中間一站,就像放了一塊大石頭。
加上現(xiàn)在又張開了手,一下子把路擋住了一半。
劉嘉急忙剎閘,車子猛地停下來。
“干嘛呀,大白天的你要打劫??!”
突然被人攔住,劉嘉沒好氣。
說話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什么好臉色。
張大喇叭更是冷哼一聲,接著就從那邊吐了一口口水。
劉嘉別過臉去,連看也不看張大喇叭一眼。
對于這種隨地吐痰的人,劉嘉很是厭惡。
“不敢見人了是不是,劉嘉,我真是看錯了你,我還把你當成是好人,沒想到,是我瞎了眼!”
“我給你介紹媳婦兒,我拎著雞蛋去你家賠禮道歉,就是看在咱們都在一個村子的份上?!?
“你可倒好,你干的這叫什么事兒,就算這事情不發(fā)生在我們家身上,發(fā)生在其他人家里,你覺得你能說得過去?”
“還是說,你就找準了我們一家坑???”
張大喇叭說了一大堆,唾沫星子橫飛。
可劉嘉還是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少在這里陰陽怪氣,有事說事?沒事閃開!”
雖然都生活在西里村,大家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是張大喇叭做的那些事情,劉嘉一樣也不會忘記。
平日里,張大喇叭仗著自己嘴巴快,總是時不時地欺負爹。
現(xiàn)在更是變本加厲,說起話來含沙射影!
自己才不吃她那一套!
“誰陰陽怪氣了,我告訴你,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么問我,你就是心虛!”
劉嘉瞇著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張大喇叭,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
“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沒事找事,別怪我騎著車子從你身上撞過去!”
“你敢!”
“大不了醫(yī)藥費我出,你看我敢不敢?”
劉嘉說著就要蹬車子。
張大喇叭趕緊閃到一旁,可一只手還是抓住了劉嘉的車把。
說實話,劉嘉最討厭女人撒潑。
更討厭撒潑的女人抓住自己的車把!
“放開!”
“我不放,憑什么你說讓我放開我就放開,今天不把張燕子的事情說清楚,我把你的自行車都給你扣了!”
張大喇叭牙齒咬的咯咯響,臉上的五官都變了形。
劉嘉一陣蒙圈。
啥狀況?
張大喇叭讓自己說張燕子的事情……
還沒多想,劉嘉就已經(jīng)清楚是怎么回事兒了。
自己在城里遇到了張燕子,的確不假。
但是,張燕子死活不回西里村,這也是事實。
正好自己剛到村頭就被張大喇叭攔住,顯然,是有人把消息透露給了張大喇叭。
那,這個人只能是張大海!
因為,只有張大??吹搅俗约焊鷱堁嘧诱f話!
想到張大??醋约旱难凵瘢挚吹剿伊锪锏碾x開,劉嘉把所有的事情都串到了一塊。
“張大海跟你說什么了?”
劉嘉隨口一問,對面的張大喇叭立刻炸了毛!
“好哇,看來張大海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你就是跟張燕子勾結(jié)在一起的!”
“我告訴你,你趕緊說出張燕子的下落,不然我饒不了你!”
“當初你怎么說來著?你說根本不知道張燕子逃婚的事兒,現(xiàn)在你們居然在城里見面!”
“老天爺,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都家里尾巴做人了,怎么還被人欺負!”
“誰能替我做主啊,沒有王法了!”
張大喇叭先是氣憤地喊了兩句,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勁地拍著自己的大腿哀嚎起來。
剛才,張大喇叭喊叫的時候,這已經(jīng)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這會子又聽她嚎這么兩嗓子,周圍的人全都走過來。
還沒有走到大喇叭的跟前,已經(jīng)有人迫不及待了打探消息。
“咋了這是,怎么哭得這么痛?出啥事兒了?”
“是啊,張大姐啊,你攔著人家劉嘉干什么?劉嘉現(xiàn)在可是杰出好青年?!?
“人家都考上大學了,你可不能跟大學生過不去?。 ?
“這是被車子撞到了?有沒有傷到哪里?”
一開始的時候,張大喇叭并沒有喊,再加上人們離得遠,劉嘉跟張大喇叭說了什么,大伙都沒有聽清楚。
現(xiàn)在看到張大喇叭又跟劉嘉過不去,人們都開始猜測起來。
劉嘉冷冷地望著拍大腿的張大喇叭,嘴唇緊抿。
看到人聚集的差不多了,張大喇叭的哀嚎聲又大了一截兒。
“欺負人啊,這年頭大學生也開始使壞心眼兒了!”
“欺負我們家沒權(quán)沒勢,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呀!”
“誰能替我們做主,真要沒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我就不活了!”
大學生使壞心眼兒?
此話一出。
所有人都看向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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