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女人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還沒站直身體,突然一個趔趄又跪在草叢里。
雙腿無力,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
只有一屁股坐下去的時候才有一種踏實感。
女人氣喘吁吁,無奈地低下頭,看著全身都已經(jīng)濕透的衣服,眉頭皺得緊緊的。
一陣風(fēng)吹過來,女人打了一個哆嗦,這才抬頭看向劉嘉。
劉嘉氣不打一處來。
“還真有人反咬一口!”
郭建軍剛想解釋,女人就因為體力透支暈倒了。
郭建軍急忙退后,聲音當(dāng)中充滿提防
“這女的該不會又想訛人吧,趕緊送到相關(guān)部門,這人可不能留在咱們這兒!”
劉嘉一臉疲憊:“別說這周圍沒有相關(guān)部門了,就算是有到了那里,咱們咋說?”
郭建軍把脖子一梗。
“實話實說唄,交給相關(guān)部門就沒咱們的事兒了?!?
劉嘉扶了扶額頭,有氣無力地說:“你的意思是,跟那些人說咱們把一個要死的人救活了,然后人醒過來以后,把咱倆都給撓了是嗎?”
郭建軍沒想那么多,直接點了點頭。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事實確實是這樣的,怎么說出來就變味了呢?
這么說,估計沒幾個人信,倒可能會把他們兩個人定為兇手……
看劉嘉不說話,郭建軍打消了送執(zhí)法隊的念頭。
轉(zhuǎn)頭看下劉嘉,劉嘉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這才淡淡地說道:“把人先弄回廠子里,讓她休息一下醒了再說?!?
“總不能把人放這兒就走,救都救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郭建軍雖然心里還不情愿,但目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其實,劉嘉也不情愿。
可好不容易的把人給救活了,再重新扔在這里也有一些說不過去。
可以拉回廠子里,劉嘉也覺得不妥。
相比之下,劉嘉還是選擇了后者。
兩個人就這樣不情不愿地把人抬上了車。
拖拉機也開始掉頭往回走。
劉嘉并沒有把那女人放在駕駛艙里。
一來是沒有位置,二來是實在不合適。
好在趙小潮他們卸砂鍋子的時候,沒有把那些鋪墊給拿下來。
現(xiàn)在劉嘉也顧不了那么多,匆忙地把一些雜草聚到一塊兒,就把人放了上去。
拖拉機的車胎粗,但現(xiàn)在村子里都是土路,一路顛簸,時間不長女人還是醒了。
一看又是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女人又開始叫喊:“這是哪里?”
女人看到自己正坐在拖拉機上,駕駛艙里的人好像是之前自己遇到的那兩個人,于是,更加警惕。
出于本能,女人使勁地拍著駕駛艙的玻璃?!澳銈兿胍鍪裁?!你們要把我?guī)У侥睦锶???
女人聲音尖銳,拍得駕駛艙的玻璃哐響。
劉嘉直接踩剎車!
巨大的后坐力讓女人一頭碰在了車玻璃上!
劉嘉氣憤地下車,一下子竄到拖拉機的后斗子里!
女人大驚,瞪圓了眼珠子,看向劉嘉。
劉嘉怒氣沖沖地問道:“那么大勁兒干什么?想砸爛我的拖拉機???”
“我們好心把你從河里救上來,你就是這么報答你救命恩人的?”
說著,劉嘉指向了自己手上還在流血的傷口。
旁邊,接著下來的郭建軍也默契地指向了自己的傷口!
女人懵了,這兩個人……
什么救命恩人?
難道自己是被這兩個人救的?
女人努力想回憶起什么來,可腦袋一陣陣的疼,胸口也有些憋悶。
這時,劉嘉聲音再一次提高。
“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胡亂地鬧騰?有你這樣的嗎!”
“你怎么不問問,你是怎么活過來的?”
“早知道會是這樣,干脆還讓你在河里飄著去!”
劉嘉的惱火不是裝出來的,女人也不敢像剛才那么囂張。
看他的樣子非常生氣,甚至覺得他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于是便改變了剛才尖酸刻薄的樣子,就連語氣也變得溫和一些了。
“咋回事?”
劉嘉翻了個白眼,指了指旁邊的郭建軍,“你,跟她解釋去,我懶得搭理她!”
提議救人的是劉嘉,可是,劉嘉自認(rèn)為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受了氣還內(nèi)耗?
傻子才這樣做!
郭建軍有些蒙圈。
剛才堅持救人的是劉嘉,現(xiàn)在,他倒不愿意搭理這女人了!
遇到這種惡心的事情,誰愿意跟這女人說話?
看看自己胳膊上的兩道血印子,郭建軍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為了讓這個女人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郭建軍還是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下。
女人半信半疑的,但看看身上下都濕透了,頭部又劇烈地疼痛,便也沒有再繼續(xù)問什么。
三個人誰都不說話。
都坐在拖拉機后斗上的草叢上。
女人扶著額頭休息了一會兒,臉色越來越難看。
冷靜下來以后,終于回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女人不停地吸鼻子,思考著怎樣處理當(dāng)下的局面。
家是萬萬不能回的!
眼前這兩個人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可不能撒手!
“兩個大兄弟,對不住啊,剛才是我不理智了?!?
“謝謝你們救了我,你看,我還把你們給抓傷了,我向你們賠個不是?!?
“剛才我腦袋有些懵,現(xiàn)在清醒過來了,你們別往心里去。”
女人頻頻道謝,一直為自己剛才的沖動而道歉。
劉嘉和郭建軍然后看了看,也都沒繼續(x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