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她嫌棄他是個太監(jiān)?
“我不知道……”
沈時鳶輕嘆,斜眼睨著他:“那些信,我還沒看過。”
她想問的是信嗎?是也不是。
更想問的是——為何在五年前不告而別?
明明那時候,她已經說服父親同意他們的婚事。
就差那么一會,他不見了……
不久后父親在戰(zhàn)場上離世,母親隨父親而去。
只剩她撐起一個偌大的將軍府。
這三年來,她幾乎斷絕一切來往,只一心打理將軍府的資產和田宅。
那段時間……季封宴做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少了幾年的相處,即使現在兩人的肌膚相近,彼此之間的距離越靠越近。
可她的心里始終隔著一道橫溝。
只要季封宴沒有解開她的心結,她絕不會如他所愿!
車廂里再次陷入死寂。
馬車悠悠停下,外頭寶祿的聲音傳來:“爺,到了?!?
沈時鳶下意識朝季封宴的方向看去,試圖從他的眼里找到一絲遲疑的情緒。
“三日后,本座會接你入宮?!?
沒有說結果,也沒有說他怎么做。
一切都讓自己去猜嗎!
沈時鳶心里驟然惱火。
這個男人的心思,她捉摸不透。
季封宴挑眉,拿起剩余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艷麗的酒色染紅了他的唇,當沈時鳶有意識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抹去他唇上的酒漬。
沈時鳶閉上眼,暗罵自己色令智昏!
這人就是拿捏住這點,才對她為非作歹!
季封宴看著眼前的女子,從車廂外露進的一縷陽光打在她眼下印下一片淡淡的陰影,讓她的眸子顯得越發(fā)明媚。
他順手握住了她的柔夷,輕輕在她的指尖上一吻:“那些信,本座會補的。”
“等著我。”
其實,他想說的是,用一張婚契將兩人的余生綁定在一起,做一對世俗的尋常夫妻,從不是他要的結果。
他們之間的糾葛從來只有至死方休,連皮帶骨一同吞下,誰也離不開誰。
死后同穴是他能想到最浪漫的話語。
可這些話被他咽下,真實的意圖說出來,怕是會嚇到眼前的小狐貍。
*
沈時鳶下馬車回到閨房時,腦子還是迷迷昏昏的。
直至芳若嬤嬤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反應過來。
“大小姐——”芳若擔憂地看著她:“您無事吧?方才都察院的人又出現將奴婢帶走,奴婢擔心您……”
沈時鳶搖頭,將話題帶過去:“婉清傷勢如何了?”
“二小姐今日醒來便吵著找您?!?
她的腳步一頓,頭又痛了起來。
這幾次爭吵讓她心力交瘁,今日經歷太多事,實在沒有心思再應付沈婉清。
“讓她靜養(yǎng)。”
話音未落,只見沈婉清穿著單薄的內衣沖了出來,厲聲質問她。
“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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