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季封宴,遇到這樣的場面早在她預料之中。
四目相對之時,彼此之間的殺意從眼眸傾斜而出,激烈地碰撞之下產(chǎn)生的愛意將兩人緊緊包裹著。
這樣……不是很有意思嗎?
否則生活平淡如一潭死水,還有什么樂趣可?
沈時鳶笑著道:“千歲爺,今日是我們成婚的第一日,這么迫不及待嗎?”
這么迫不及待就要露出你妖獸的一面嗎?那她可真是……新喜不自勝??!
瞥見她眼眸濃墨的興奮,季封宴滿意地笑起來。
有什么比身邊的枕邊人跟他是一類人感到開心的呢?
他的動作帶著一絲挑逗的意味,暖香軟玉入懷,季封宴那雙詭譎的眼緩緩流露幾分溫情。
沈時鳶沒有拒絕季封宴過分的動作。
“唔……”
在季封宴意亂情迷的時候,她驀地將膝蓋狠狠朝上踢去。
一口咬住他不安分的指尖,若不是他躲得及時,怕不是要將指頭咬下來。
沈時鳶拔出發(fā)髻上的牡丹簪子抵在季封宴的脖頸上,劃過一道無法忽視的血痕。
“千歲爺,對妾身還滿意嗎?”沈時鳶挑眉:“這是第一次,力道還有些吃不準,下次會進步的?!?
馴獸急不得,就是要耐心,一步步讓妖獸落入自己的陷阱。
季封宴一陣哼笑,將沈時鳶抱起來放在八仙椅上,臉上的紅暈告訴她,他很滿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快要爽死了。
“季封宴,你還真是變態(tài)呀……”
沈時鳶索性不裝了,抵在他脖子上的簪子微微用力,簪子扎進血肉里帶來的痛意讓他渾身一顫。
“這么做很舒服嗎?那我就多給你點獎勵,怎么樣?”
季封宴臉上的艷色愈發(fā)濃烈。
他身上的汗珠和血珠緩緩落下,兩人低聲的輕語伴隨著他身上的紅廖花香味將沈時鳶的神志漸漸迷失。
已經(jīng)分不清是誰在獎賞誰。
最后的記憶里,是他冰涼的指尖在她的臉上劃過,帶來奇異的觸感,懇求的嗓音在她耳邊縈繞:“我的王妃、你是獨屬于我的王妃……”
“留在我身邊吧,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
沈時鳶清醒后,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寢室內(nèi),身邊躺在季封宴那只妖孽。
她輕聲嘆口氣。怎么她抵不住這份誘惑,接連幾次跟著一塊胡鬧。
不過——沈時鳶看著安靜睡顏的季封宴,慢慢湊近到他身邊。
睡著了的季封宴不似往日那般妖艷,身上那股囂張的氣焰也被完全收斂起來。
她垂眸,摸著他柔順的長發(fā),心道,他一點也沒變。
從前就是這么個不穩(wěn)定的性子,除了她沒人能穩(wěn)得住。
也是,沒人能接受得了枕邊人是個詭譎陰鷙的性子,現(xiàn)在更加難以琢磨,動不動就發(fā)瘋。
好在——再怎么癲狂,他總歸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從都察院的人只片語里,沈時鳶大致猜出季封宴遭受過什么非人的對待。
他對權貴、朝中大臣苛刻,對氏族近乎趕盡殺絕的態(tài)度,也印證了她的想法。
沈時鳶低聲輕嘆,輕拂過他精致的眉眼,只有此刻她才敢把眼底的柔意釋放出來。
她心疼呀……她真的很心疼季封宴,也在心疼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