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修弟子都圍上來,其他人也都湊近,紛紛看林真人是否受傷。
“林真人,您可無事?”
“無事,并未受傷。那樹妖瞧著大,但外強中干。用火勢克制,它逃走了我也不曾受傷?!绷中跸f這話時看著殷黎師兄。
嘴角帶笑。
殷黎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手掌留下四個月牙印深的血仿佛要滲出來。他甚至都沒上前,只是對小師妹微微點頭。
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哪怕什么都不說,對方都能知道。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待會兒再走一點路,明日我們就出秘境??珊茫俊绷中跸儐柋娙说囊庖?。
現(xiàn)在這里的人都是聽林絮溪的,人家兩次救他們于水火之中,自該感激才是。
“嗯,我同意?!?
“好?!?
眾人異口同聲,都同意這個安排。
倒顯得一旁的斷眉和嚴褚華格格不入,他們二人離得遠遠的。
斷眉顯然是想上前,但想起從前的所作所為,他還是在原地坐下。
反觀嚴褚華,則是一臉不耐。他顯然也是沒想到林絮溪還能活著回來,在斷眉身邊坐下。
其他人喜氣洋洋,就他一人不高興,顯得格外突兀。
一直到晚上時,安濤安排好各個師弟師妹,才拿著一壺靈酒過去。
休息時安濤也察覺到嚴褚華的心情不對,便主動過去跟他談心。坐到嚴褚華身側(cè),問道:“嚴道友,你好像不高興?”
“沒有?!眹礼胰A搖頭,稍微往旁邊石頭挪了挪,讓開位置給安濤。
兩人是舊識,從前時常一起領(lǐng)任務(wù)。遇到難辦的事情,還會互相搭把手。
安濤:“可是,午間林真人回來時,你似乎不高興?!?
“只是悵然若失罷了,總覺得比起師娘自己一無是處?!眹礼胰A苦笑。
“我們總有似林真人那般厲害的時候啊。”安濤將手里的靈酒遞過去,笑問道:“要嘗嘗嗎?我自己釀的靈酒。冷月霜華,佐酒最合適?!?
嚴褚華看了眼渾脫水袋,再看安濤一臉期待的模樣。他伸手接過水袋,也不拘著仰頭豪飲幾口。
順滑清甜的靈酒滾過喉嚨,真是暢快。
“好喝吧?!卑矟裘?,一臉驕傲。
他的靈酒,連師父嘗過都覺得好。
“嗯?!惫植坏枚颊f酒能壓住心事呢,嚴褚華幾口下去,心情都豁達不少。
兩人一人一口,喝了大半。酒入喉后,才能暢所欲。
“說實話,我真羨慕你們符山?!卑矟龘沃掳?,遠遠看著與舒婧前輩還有師父一起分辨藥材的林真人。
語中滿是感慨,他轉(zhuǎn)頭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嚴褚華,有些奇怪問道:“你怎么用這樣眼神看著我?”
“你羨慕符山?”這話聽著荒謬,嚴褚華倒是羨慕藥山的弟子。
安濤:“不止我,藥山弟子還有劍山的弟子,都羨慕符山?!?
“何出此?”
越來越荒謬,嚴褚華搶過安濤手里的靈酒,喝一口壓驚。
隨手揪下一片綠葉,安濤將長條狀的樹葉對折,解釋道:“林真人對你們嚴苛卻又時時關(guān)心,你可記得,十幾年前你才筑基中期,我也是。我們那時第一次去做任務(wù),還受了傷。”
“記得,那是我第二次去做任務(wù)?!?
怎么會不記得?那時嚴褚華受了重傷。
“林真人看到受傷的你眼淚都掉下來了,抱著你哄著你,溫柔地喊著:華兒不疼,娘在這里,華兒別怕?!?
手上樹葉不小心被折斷,安濤微不可聞地嘆口氣,感慨道:“我看著好羨慕好羨慕,我想起我娘親了。你們符山所有弟子都有娘親疼,我們沒有,有時候我會想,若是為了林真人,我也愿意去畫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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