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惜之只覺得脖子部分的毛皮發(fā)麻,似乎斷了幾根毛,疼得她嘰嘰尖叫。
被小貂這么大的動靜驚倒了,安弘寒不明所以,這又是怎么了?
恰時,林恩從外殿進來,準備服侍安弘寒起身。正巧看見這一幕,場景是這樣的……安弘寒一只手擰著小貂的脖子,往他懷中按。小貂奮力掙扎,齜牙咧嘴的叫喚。
他就說,陛下那殘暴的性子,怎么可能飼養(yǎng)寵物?那只大手輕輕一擰,就能把小貂的脖子,咔嚓捏斷??纯船F(xiàn)在,忍不住露出兇惡面目了吧。
注意到林恩神色的變化,安弘寒微微斜瞇起眼,“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恩嚇得一抖,直往地上跪,“陛下,你要是想殺這只小貂,無需你親自動手,交給下面的奴才就行?!?
“朕何時說要殺它?”安弘寒目光中泛著疑惑,瞥了林恩一眼。
莫非他猜錯了,可陛下的動作,不就是想要掐死那只貂兒嗎?
“它為何唧唧亂叫?”剛才他是故意出恐嚇小貂,不過現(xiàn)在聽到那陣嘰嘰聲,卻非常心煩意亂,真的冒出一種想捏斷它脖子的沖動。
不愧是伺候安弘寒多年的奴才,林恩暫且定住心神,“陛下,您這樣提著貂兒的脖子,它不舒服,當然會叫喚。”
席惜之感激的看向林恩,瞧瞧,還是這位年近中旬的大叔和藹可親。哪像某位君王,下手不分輕重,一點都不懂得溫柔。再給他這么提著脖子,自己遲早會變成一只禿毛小貂……
“唧唧……”
席惜之再次出聲。
“原來如此?!卑埠牒泡p了力道,雙手穿過小貂的腋下,將之捧起。
以這個姿勢抱著,舒服多了。
其實也怪不得安弘寒,他乃一國之君,從小就錦衣玉食,向來是別人服侍他,哪有他服侍別人的時候?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難免會有疏忽。
“陛下,小貂幼崽也跟人類的嬰兒一樣,都處于極度脆弱的階段。這個時段,都必須好好照顧著。比如抱姿,稍有不慎,就會造成今后一生殘疾。”別小看了這位總管,他雖然比不上那群舞文弄墨的大臣,但腦袋里的知識多著吶。
特別是關于怎么照顧人、伺候人,他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林恩的形象,在席惜之眼中,頓時高大起來。這位大叔實在說得太對了,早該好好訓導這位帝王。否則自己的小身板,經(jīng)不起他幾回折騰。
席惜之的眼神,近乎崇拜的看著林恩。惹得安弘寒心中不快,語氣稍冷,“林恩,你多話了?!?
林恩是伺候在安弘寒身邊時間最長的一位總管,以前的那些個總管,沒有幾個月便惹得安弘寒發(fā)怒,被拖上了斷頭臺。只有他一個人,整整伺候了安弘寒五年。
安弘寒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換了一批又一批,唯獨他一個人尚且存活在世間。原因無他,只因為他懂得分寸。明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奴才知罪,求陛下息怒。”林恩雙膝又跪了下去。
這一天之中,席惜之已經(jīng)看見他跪了多次。暗嘆,古人的膝蓋真是硬。換成她這么天天跪,只怕連路都走不穩(wěn)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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