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洛父與二叔像是達成了和解,開始吆喝著要去他家。
    洛仙貼在季禮耳邊,小聲說道:
    “如果我這個父親就是知情人,那么我們的工作不太難做。
    先把這些人穩(wěn)住,等天黑了我們的行動再真正開始?!?
    ……
    白懷光將身子藏在墻角處,親眼看著洛仙在眾人的擁簇中消失不見。
    待到四周無人后,他選擇了右側(cè)的岔路口,在另一個角度進村。
    上午的天空揮灑著熾烈的陽光,照亮了鄉(xiāng)間小道上的黃土地,腳踩在上面一片夯實。
    明明已近年關,但街上卻并沒有多少行人。
    白懷光選擇了村邊位置,開始一路向西走去。
    他準備先將村子繞一圈后,確定范圍,再深入村莊熟悉環(huán)境。
    無厄村雖然地處山中,不過這里的硬件設施倒是不錯,整個村莊呈現(xiàn)規(guī)整的矩形設計,所以走起來根本不會迷失方向。
    大約走了三十多分鐘,白懷光爬到了一顆歪脖子的死樹上,舉高眺望了起來。
    他應該已經(jīng)繞村半圈,也就是說這個村子并不大,成年人只需要勻速行走一小時就可以看遍。
    頂著高高的太陽,白懷光病態(tài)白的臉上已經(jīng)汗如雨下。
    他的身體并不好,尤其是病情的特殊原因,讓他天生的忌諱陽光。
    但之所以還要讓他來執(zhí)行這個行動,主要還是因為信任。
    白懷光今年剛滿二十歲,卻也進入酒店將近一年,資格算是很老的那一批了。
    雖說相貌特異,年紀不大。
    但也因為病情,他從小飽受歧視,反而養(yǎng)成了不愛說話卻心思縝密的性格。
    當然最重要的是,二人互相有恩,不止一次救過對方的性命。
    他視洛仙為親姐姐,洛仙待其如親弟弟。
    所以許多重要的行動,洛仙首先考慮的就是他。
    白懷光站在巨石上眺望了一會兒后,坐在其上開始拿出畫本繪制路線圖。
    正當此時,一個披頭散發(fā),滿臉污穢的男人抱住了樹干,抬起頭正用那雙渾濁的眼睛盯著他看。
    白懷光被這個人嚇了一跳,他根本沒察覺到對方是如何來到自己下方。
    若不是對方身上散發(fā)著濃烈的惡臭氣味,他甚至毫無察覺身下多了一個人。
    男人也不說話,就瞪著一雙牛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白懷光將畫冊收入包中,居高臨下地也望著他看,并沒有急于采取行動。
    從進村到現(xiàn)在,他一路上連一個活人都沒見到,這個像是瘋子一樣的任務是唯一一個。
    而瘋子就這么呆呆地看著他大約過了幾分鐘,忽然露出了兩派污黃的牙齒,咧嘴一笑。
    “誒嘿嘿,是你!我見過你!我見過你!”
    “見過我……”
    若是普通的風風語也就罷了,這句話明顯出于白懷光的預料,隱約有種詭異感。
    他趕緊爬下樹干,跳到了瘋子的旁邊,聲音放緩問道:
    “你為什么說見過我?”
    瘋子先是探頭探腦地左右環(huán)顧了一番,像是確定無人后。
    神秘兮兮地靠近白懷光的耳邊,一字一頓說道:
    “我看見你的頭就掛在這顆歪脖子樹上,臉可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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