髀楚行之從知道自己有個孩子,再到失去孩子之間,僅僅隔了一個小時。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雖說他從來沒愛過林天歌,也沒想過跟除了宋輕語之外的任何女人要孩子。
可當(dāng)這個孩子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沒了的時候,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
裴京墨淡淡地看了楚行之一眼后,走進了病房。
病床上的林天歌臉色慘白如紙,她閉著眼睛很是憔悴虛弱。
“不用裝了,楚行之不會來見你的。”
裝睡的林天歌聽出那道冰冷而陰沉的聲音,那強大的壓迫感讓她不敢再裝睡。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那個她永遠無法接觸的人。
“顧總……”
她起身想下床,裴京墨淡淡道:“你剛流產(chǎn),不用下床,好好休息吧?!?
林天歌的心七上八下的,她怎么也沒想到顧遠東會親自來看她。
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先發(fā)制人,“顧總來找我是為了盛小姐吧?”
裴京墨看著病床上的女人,“你覺得呢?”
明明兩人從來沒有接觸過,可這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會將她看穿一樣。
面對這樣的威壓,林天歌只想盡快將他打發(fā)走。
“顧總不用擔(dān)心,孩子的事我不會追究,盛小姐是楚總的未婚妻,她看到我懷了楚總的孩子,一怒之下沖動將我推下樓,我能理解?!?
裴京墨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林小姐這么大度?!?
林天歌垂眸,很是難過,幾滴淚從她眼睛奪眶而出,“這件事都怪我,我不該在知道自己懷孕后,還妄想留下這個孩子,說起來是我害了他?!?
除了宋輕語和顧晨曦外,裴京墨對任何女人都沒什么耐心。
“這一點林小姐倒是沒說錯,我就是有些好奇,林小姐費盡心思誣陷盛玉茹打掉你的孩子,目的是什么?”
林天歌心里咯噔一下,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被子。
她斂了斂情緒,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qū)γ娴哪腥耍邦櫩?,我只是天星酒店的服?wù)員,并不知道傅少會在哪里舉行生日會,更不知道盛小姐會去參加生日宴,怎么會算計她呢?”
裴京墨面具下的那張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你家住在云頂會所附近,傅臨寒經(jīng)常會去那里消遣玩樂,他每年的生日會提前半個月訂好地點,你打聽到這件事并不難?!?
“至于盛玉茹,楚氏集團因為前段時間的危機剛剛穩(wěn)定一點,楚行之不會錯過和傅臨寒以及我拉近距離的機會,肯定會叫盛玉茹陪他一起去。”
以前,林天歌只是從別人嘴里聽說過太子爺?shù)目膳隆?
今天她算是領(lǐng)教了。
“我知道我得罪不起顧家和盛家,我已經(jīng)說不計較這件事了,顧總為什么還要讓我背這么大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