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的人并不知內(nèi)情,只說人等他們知曉的此事的時候牙行的人都已經(jīng)到了梨堂院。
梨堂院里,下人們看著錦春領(lǐng)回來的人心里開始緊張,梨堂院的差事簡單,老太太也不是多事的人,她們伺候起來很輕松,要是被換了
“老夫人您放心,我們的牙行的人來路都清白,這些人的底子也都是查得清清楚楚,又調(diào)教了幾個月,規(guī)矩什么都懂,您留下后稍加調(diào)教就能上手干活。”
牙行的婆子能說會道,“我們牙行在京城有些年頭了,做的都是官家府上的生意,那是一點都不敢馬虎,信譽這塊老夫人您大可放心?!?
“這些人的情況我也一并帶來了,請您過目?!?
這是京城最大的牙行,價錢比其他牙行高出不少,但有權(quán)有勢的人都會選擇到這里選人。
謝輕容掃過眼前的五人,眉眼周正氣色也不算差,有人是被家里人賣的,有些是活不下去自賣自身,垂眸翻看了手里的冊子,也沒怎么糾結(jié)就點了頭,“都留下吧?!?
牙行的婆子一臉喜色,扭頭看站著的五人,“還不快多謝老夫人收留你們,你們也是有大福氣的,但能不能留住這份福氣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五人趕忙跪下叩頭,牙行婆子又對謝輕容道:“老夫人憐憫她們那是她們的福氣,但若是一個月內(nèi)老夫人覺得用著不順手直接差人送回來就是,我們可重新再送人來。”
“你們牙行辦事倒是講究?!?
謝輕容讓錦春拿了銀子出來當(dāng)場點清,還給了牙行婆子賞錢,錢一到手晉文昌就來了,看到院子里站著的五個女子眉頭緊蹙,“母親怎么想著買人?”
謝輕容沒有說話,錦春差人送走牙婆后便上前開了口,“昨日老夫人身子不舒坦,晚飯時滿院的人竟無一人進屋看個究竟,自個兒倒是吃飽喝足后坐在屋下聊閑天,待老夫人起來想喝口水,壺中水沁涼,這類事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都是郡王府的下人,老夫人不愿老爺難做,只能從體己銀子里撥出來一些重新買些人用著,往后這些人就只屬于老夫人,吃穿用度包括月錢都由老夫人出,和郡王府無關(guān)。”
這話猶如幾個大巴掌扇在了晉文昌的臉上,火辣辣的,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接了母親來孝順,結(jié)果還逼得母親動用私房體己買人來伺候,傳出去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扭頭掃了幾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人,幾人瞬間上前跪了一地磕頭請罪,謝輕容有些遺憾,她本來還想趁這個機會抓爛晉文昌的臉,可惜扇柳氏的時候太用力,此刻手心都還又疼又癢,再加上早上起床到現(xiàn)在她又是動氣又是動武實在是抓不動了。
硬的不想動那就只能來軟的,“這些人你都撤走吧,母親平日也沒多少事,有這五個人和錦春伺候就夠了。”
晉文昌要說話,她抬手打斷了他,“母親知道你的難處,別的也幫不上你,只能盡可能不給你添麻煩?!?
“好了,我也累了?!?
她起了身,轉(zhuǎn)身的時候還略微踉蹌了一下,背影都盈滿了悲傷,可謂渾身都是戲,晉文昌忙上前攙扶,她擺了擺手,“你也忙去吧,宅子被燒,你大嫂我也沒教好,我這心里”
“哎”
嘆息著進了門,任誰來看了不說老太太可憐?
當(dāng)真是一心一意為了兒子。
晉文昌青黑著臉,謝氏的話讓他一點反駁的余地都沒有,他知道,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能再掌握謝氏,雙眸暗沉,這兩日的謝氏總透露著古怪,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