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他的位置是副的,官職論起來不高,可卻在兗州軍營里是個關(guān)鍵。
兗州軍營雖是算半直屬皇上,其他勢力不得沾染,可凡事沒有絕對。
營中也有不少伺機(jī)而動的,而盛京那邊的情況,沈鐸雖沒那些個文臣的腦子,可也知曉這會是爭權(quán)奪利的時候。
皇上把云濟(jì)派來兗州,是保他呢。
他的位置換了人,若是要害云濟(jì)的,那麻煩可不小。
他不能恩將仇報,那不是狗東西了嘛!
“好!我沈鐸,算是服你了,這份恩情我記心里,以后,都聽你的,你指東,我就打東,老子跟你?!?
云濟(jì)點頭,就算應(yīng)了。
這叫一腔熱血的沈鐸蹙眉,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說出這番話的,結(jié)果云濟(jì)依舊是那么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王爺,我想問一句,你一直都這樣淡淡的嗎?就沒啥事能讓你這臉上有點變化?”沈鐸實在好奇。
云濟(jì)想了想。
他的確大部分時間都是如此,自小的習(xí)慣讓他不將情緒外泄,多年清修更是極難有事情能夠讓他心緒波動。
除了……蘇芮。
從她出現(xiàn)起,總能輕易攪動他的情緒。
也不知她在京中如何了。
“啊秋!”
冷氣刺激得蘇芮噴嚏連連,兩個爐子燒得旺,裹了厚厚的棉被還是覺得渾身冰冷。
“側(cè)妃,要不尋個大夫來瞧瞧吧?!甭宥饟?dān)心,蘇芮這么生熬著給自己熬壞了。
蘇芮搖頭。
此刻她不能請大夫,確切的說,是不能開侯府的門,讓任何人進(jìn)來。
四處雪災(zāi),盛京也沒幸免,即便皇城腳下,官員不敢貪墨,可底層百姓始終是不會被庇護(hù)到的那一群人。
暴雪傾軋,不少百姓的屋子都被壓垮了,數(shù)日下來凍死了不少人了。
而為防止城外惡民,所有城門緊閉,城中就三座不高的山,上面的樹木根本不夠整個城的百姓用,早就被砍伐了個干凈。
一部分百姓們選擇報團(tuán)取暖,一部分有門路的進(jìn)了官方開的難民營,一部分則是在富人府邸外攢動,若富人打出去就跑,找到機(jī)會就破門而入,搶奪煤炭物資,鬧出了好幾起血案了。
官府派人抓捕,抓住了一部分,可有一部分,怎么抓都抓不住。
而這些人找的不是富人,而是膽大到在各官員的府邸轉(zhuǎn)悠。
真是民還是假是民,個個都心里門清。
而雍親王府周圍已經(jīng)是越聚越多了。
宴上她潑了隆親王酒,雖是打了隆親王的臉,可堂堂親王也不能同她一個小小側(cè)妃計較。
但,此刻云濟(jì)不在京中,府上府兵也不多,若是居心不良的惡民逼急了沖進(jìn)雍親王府,燒殺搶奪,再看蘇芮美貌做出些其他事,那就是情理之中了。
所以,蘇芮那日見過岳禾蕓之后就封了大門,把所有人都匯聚到了西苑,追月等四人自帶一隊府兵,一天十二個時辰分班巡邏。
如今正是要緊的時候,她若因病請大夫來,難保就是給人突破口。
而這病也奇怪,不過是一點風(fēng)寒,過去她自己配了藥,再熏香穴位就能好,偏這次胃病來的厲害,吃什么吐什么,藥也一樣。
無奈,只能靠熏香穴位,效果奇慢,且這身子疲累得很,還格外的怕冷。
正想著要不要加重熏香的料,小茹就氣哼哼的從外面走進(jìn)來。
“這是誰又惹著你了,臉都要鼓炸來了?!甭宥鸫蛉枴?
“還不是那些外面的人,一個個嘴比茅坑還臭,在咱們后巷燒火燒得黢黑,嘴上還不干凈,說這雪災(zāi)就是咱們側(cè)妃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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