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端著皇帝架子教訓(xùn),信王妃心底也是驚疑不定。
張?zhí)笠矎奈匆娺^朱栩在她面前如此的‘霸氣’,使勁的拉起信王妃,道:“你寬心,我與太妃作保,信王不會有事?!?
信王妃眼淚這才少一些,又轉(zhuǎn)身要給朱栩磕頭。
朱栩一臉不耐煩,擺了擺手,道:“行了,孩子哭的鬧心,去吧?!?
“謝皇上!”
“謝太妃!”
“謝太后!”
信王妃挨個謝恩后,這才擦著眼淚,出了仁壽殿。
待信王妃一走,劉太妃坐在那,看著朱栩沒好氣的道:“好了,跟我們說說吧?!?
朱栩這才一笑,看了眼張?zhí)?,坐到劉太妃邊上,簡明扼要的道:“朕要將都察院并入督政院,東林黨那幫人不答應(yīng),鬧出了百官‘罷政’,信王兄躲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司禮監(jiān)那邊就擬出了一道‘百官罷政,先誅信王’的旨意,朕還不知道,就不小心泄露出去,被信王兄知道了……事情大概就這樣了。”
劉太妃與張?zhí)髢扇寺犃硕际抢懔撕靡粫?,最后劉太妃才指著朱栩,氣笑道:“現(xiàn)在東林黨是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朱栩也知道瞞不過老太妃,笑著道:“信王兄深明大義,親自去勸說了東林黨一干人?!?
張?zhí)筮@會兒也理順了,其他她不清楚,以朱栩的行事風(fēng)格,司禮監(jiān)旨意怎么可能‘一不小心’泄露出去,還是這樣的旨意!
她抱起小永寧,瞪了眼眼朱栩,對著劉太妃道:“太妃,我就先回去了,這后宮也越來越不安生了。”
張?zhí)笳f的這些朱栩也只能賠笑,自從他登基之后,每每有事后宮都不安生。
小永寧揮舞著小手,奶聲奶氣的喊著:“皇叔,皇叔……”小臉盡是不舍。
劉太妃目送張?zhí)笞叱鋈?,又指了指朱栩,笑道:“好了,信王受了這么大委屈,皇上不會還要降罪吧?”
朱栩從邊上的盤子拿過一塊甜點,塞入嘴里,含混的道“那哪能啊,朕已經(jīng)讓孫師與畢師一起去文昭閣了?!?
“你這猴……”劉太妃拉著朱栩的手,使勁的拍著。
朱栩齜牙咧嘴,劉太妃的手勁一次比一次大。
孫承宗與畢自嚴(yán),從司禮監(jiān)出來,拿著早就準(zhǔn)備好的圣旨,進(jìn)入了文昭閣。
朱由檢盡管心里怒氣不平,臉上已經(jīng)平靜,面無表情的看著走進(jìn)來的兩人。
孫承宗與畢自嚴(yán)對視一眼,抬手道:“下官見過王爺。”
對這兩位帝師,朱由檢也得禮讓一些,站立不動,勉強(qiáng)的點點頭。
錢龍錫,蔣德璟,周延儒一干人都站在朱由檢身后,面露憂色。
東林黨雖然妥協(xié)了,可皇帝那邊定然有怒氣,接下來,就是要瘋狂的‘報復(fù)’了,這頭一個,應(yīng)該就是信王以及文昭閣吧?
孫承宗看了眼朱由檢身后的幾人,對著朱由檢道:“王爺,關(guān)于都察院并入督政院……”
朱由檢心里怒火又起,眼神陰鶩一閃,臉角抽了抽,沉著臉不出聲。
他性格也有倔強(qiáng)的一面,這件事若非景陽宮直接拿起屠刀逼迫,他也不會輕易妥協(xié),現(xiàn)在畢自嚴(yán),孫承宗上門耀武揚威,他再也不愿低頭。
這一刻,他心底涌起了漫天的殺人心思!
孫承宗見朱由檢不接茬,也知道他心底不平,神色不變的瞥了眼邊上的畢自嚴(yán)。
畢自嚴(yán)會意,微笑道:“王爺,都察院并入督政院,皇上交給您來處理。另外,有特別旨意,今后凡是五品以下的官員,包括地方各級官吏,只要征得督政院一半同意,您可自行任命,不需上報皇上。另外,五品以上,二品以下,征得三分之二同意,也無需上報?!?
一個官員最重要的一項權(quán)力,就是官吏的任命權(quán)。
畢自嚴(yán)的話音落下,錢龍錫,蔣德璟等人都神色一喜。不止是得到了權(quán)力,還表明景陽宮沒有清算文昭閣的意思,這才是讓他們最安心的!
哪怕是一直沉著臉的朱由檢,神色也微微放松。
孫承宗與畢自嚴(yán)都收入眼底,相互看了眼,孫承宗道:“王爺,旨意我們就不宣了,您上一道謝恩的奏本,然后就著手處置都察院事宜吧?!?
朱由檢滿心的怒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僵硬著臉,勉強(qiáng)的接了過去。
“下官告退?!?
畢自嚴(yán)與孫承宗兩人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