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托云濟(jì)的福,還是他們壓根就不打算審她,蘇芮一直沒有被提審,只待在牢房里。
牢房周照也沒收監(jiān)其他人,靜悄悄的。
整個牢房就五步寬的地方,蘇芮只能給自己找些事做。
獄卒不能給她香啊,藥啊這些東西,沒辦法,蘇芮只能要了兩本經(jīng)書。
原本一看經(jīng)書就兩眼發(fā)暈的她,這次竟越看越清醒。
許是快死了,身體本能的想要積點功德吧。
也不知這次死后她還會不會靈魂漂浮數(shù)年,如果飄的話,希望能飄在雍親王府。
前世不知云濟(jì)是怎么登基的,又是因何郁郁寡歡,這世說不準(zhǔn)能探個究竟,畢竟她殺了大皇子,也算為他登基大業(yè)掃清了一個障礙不是。
正看到佛祖割肉喂鷹,寂靜的牢房外傳來了動靜。
蘇芮頭也不抬,外界之事反正如今也和她沒有關(guān)系了。
直到腳步聲停到自己牢門前,鐵鏈搖動的叮鈴聲響起,蘇芮才疑惑抬頭。
見獄卒在用鑰匙開鎖,疑問:“我的處決下來了?”
“是,恭喜蘇小姐?!豹z卒滿臉討笑。
恭喜她?
處死還值得恭喜?
意識到不對,蘇芮又追問一句:“恭喜我什么?”
“自是恭喜蘇小姐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蘇小姐您真是有一個好父親,前兩日永安侯為了您攜棺在宣武門外死諫,皇上采納了,重查此事?!?
“查明了是您的丫鬟護(hù)主心切下自作主張,您慌亂拔出了匕首,大皇子不小心撞了上來,這才釀成慘案,皇上赦了您死罪,但活罪還是得罰,您得后日去宣化門受一頓板子?!?
蘇芮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就罰她一頓板子就算了?
她殺的可是大皇子啊。
而且這和永安侯死諫不死諫根本就沒關(guān)系,且不說永安侯根本不可能為了她去自入險境,就真是,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是云濟(jì)!
永安侯死諫必然是他安排的,只是幌子,或是為了挑起民憤。
可這這些根本不夠啊。
若是民憤有用,大趙不會是如今這番模樣。
即便大皇子變態(tài),虐殺,視人命為草芥,可如此行徑的世家子弟也不少,更別說他是皇子,還是皇上第一個孩子,皇上怎么會同意免了她的死罪?
必然不止如此!
“雍親王呢?”蘇芮問。
獄卒不知該怎么回答,想了想委婉道:“這個小人不知,不過外面有一個小哥帶著馬車在等您了?!?
不管是誰,在牢門打開后蘇芮便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天牢大門,多日不見的太陽照下來,刺得蘇芮不得不用手遮住,瞇著眼看外面。
視線模糊,只能看到馬車和一個不算清晰的身影。
一襲月白色,恍惚之間,蘇芮好似看到了大皇子。
上一次她從牢里帶狼崽子出來,遇上大皇子,兩人便是那時有了互相試探利用的交集。
短短一月,物是人非。
待視線恢復(fù),蘇芮看清了人,是追月。
她沒有問云濟(jì),只無聲上了馬車。
追月也不多,駕馬就迅速駛離天牢地界,一路穿街往城門去。
在山路上盤桓后,黃昏前到達(dá)了望月峰下。
“主子在等你?!?
顯然,追月是不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