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nèi)
半杯酒落在嚴望川衣服上,他當即整個人的臉就徹底黑透。
“嚴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guī)湍悴烈幌??!备哐┮彩菄樀媚樁及琢?,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邊上一群人都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意外”,都沒反應過來該如何。
高雪許是太急了,直接伸手就試圖幫他撣去酒水……
宋風晚站在不遠處,也是沒想到還有這種騷操作。
這酒水不偏不倚偏就灑在了他胸口。
如此精準?
可惜高雪的手還沒碰到他,嚴望川直接抬手……
“啪——”一聲。
打掉她伸來的手,他出手力道素來極重,高雪身子往后一個趔趄,若非后面有人扶著,怕是要摔倒。
整個手腕被彈開,她整個手臂瞬間發(fā)麻,手更是疼得要命。
嚴望川已經(jīng)起身,脫掉外套,看到上面的酒漬,眸色更為冷厲。
“嚴先生,我不是有意的,這衣服我會負責幫你清洗的?!备哐┤讨滞髠鱽淼年囮嚧掏?,強行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
“這高老師也不是故意的?!?
“是啊嚴總,您別放在心上?!?
……
周圍人幫忙打圓場。
這嚴望川平素就是個表情稀缺的人,此刻神色陰沉,更是平添了幾分駭人可怖。
“高小姐也是成年人了,一沒喝醉,二沒手抖得毛病,為何連個酒杯都端不???”嚴望川質(zhì)問,眼神凝色,聲音更加低沉。
“方才有人拉了我一下,我不小心才……”
高雪早就打聽過嚴望川這個人,剛娶妻,老婆懷孕,在圈子里出了名的禁欲高冷難攻克,可是嚴望川能帶給她的,不僅是機會和財富,還有更多……
她肯定想和他套近乎。
無論用什么方法。
人都是不知滿足的,她以前在輔導機構,后來得了鶴鳴杯金獎,被京大美院聘為講師,地位薪資都有了,可是高校和企業(yè)又不能比。
嚴望川瞇著眼,“那還挺巧的,正好就弄我身上了?”
“您把衣服給我吧,我?guī)湍腿ジ上?,回頭您把地址給我,我親自給您送去。”
“真的對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要不回頭我給您買一套新的送給您?”
高雪一個勁兒賠禮道歉,一個漂亮的女人,態(tài)度謙遜,因為著急,眼睛還有點發(fā)紅,像是要哭一樣,任是誰都不好意思繼續(xù)大聲呵斥。
可是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嚴望川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有所謂的同情憐憫。
“你是想要我的地址?”
其實高雪的意圖,在場不少人都看得出來,這人在社會上混,大家都不傻。
“不是,我怎么會……”高雪急忙解釋。
“我是個已婚人士,作為一個女人,最重要的矜持莊重,您不清楚嗎?直接上手朝一個男人身上碰,您不覺得很勢失禮?”嚴望川挑眉。
“我剛才太著急?!?
“那也不是你隨意輕薄我的理由。”
宋風晚站在不遠處險些笑噴。
真不愧是嚴望川,厲害了。
高雪臉都臊紅了,她還第一次遇到這種,油鹽不進就算了,說話還如此直接刻薄,這不故意打她的臉嗎?
其實有些潛規(guī)則大家不說,但是心底都清楚,若是強行點破,就真的特別難堪了。
“我已婚,有妻子,希望高小姐以后不要隨便做出這種讓人誤會的事情,業(yè)內(nèi)人都知道我脾氣大不好?!?
嚴望川意思很明顯了……
我有老婆,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不是,嚴先生,我……”
高雪再想解釋的時候,宋風晚已經(jīng)從不遠處走了出來,站在嚴望川身邊。
“宋風晚?”高雪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她,眼底除卻詫異,還帶著狐疑。
“高老師,真巧,您也在這里吃飯啊?!彼物L晚笑晏晏。
“你這……”
“哦,我和我爸出來吃飯?!彼物L晚沖她笑得天真無邪。
“爸?”高雪險些昏厥過去。
宋風晚的資料她入學的時候,就查過了,資料卡上只填了母親一個人,看樣子不是喪父,就是單親離異,怎么可能憑空冒出一個父親。
她此刻回想起別人說嚴望川娶的妻子,還帶了個歲數(shù)不小的女兒,敢情就是宋風晚?
這世界怎么如此小。
爸?
這個稱呼,也把嚴望川給驚到了。
他和喬艾蕓在一起這么久,宋風晚都是稱呼他嚴叔,即便他與喬艾蕓結婚,也是如此,雖是名義上的繼父,按理說,叫聲父親也不為過,宋風晚畢竟年紀不小了,有些事也不能強求。
即便宋風晚喊他一輩子叔叔,他也沒所謂的,只是突然這聲爸……
倒讓他渾身不自在了。
耳根隱隱泛紅,老臉也是隱現(xiàn)紅色。
“這位就是嚴先生的千金?!边吷嫌腥嗽俣忍嵝?。
“高老師,您在這里做什么?”宋風晚明知故問。
這下子不僅高雪難堪,就連前來敬酒的一種大叔都覺得不好意思。
人家閨女在這里,卻搞出了這出。
你想勾引嚴望川,也得選個時候啊,這不尷尬死了嘛。
“我和朋友吃飯,知道嚴先生在這里,我對他仰慕許久,特意來敬杯酒,不小心酒水灑了他的衣服,我這不想幫他洗一下,送給他嘛?!备哐┖唵谓忉尅?
“給個干洗費就行,衣服我會幫他處理的?!彼物L晚笑道。
高雪傻了,還能這樣操作。
可是宋風晚在這里,高雪也實在不好說什么,最后真的給她轉了500塊錢。
……
一頓飯吃完,嚴望川照舊送宋風晚回學校。
宋風晚手中攥著嚴望川的衣服,放在鼻尖聞了下,都是酒味,“我們學校邊上就有干洗店,待會兒我給你指路,直接把衣服送去清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