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罵了,這情分……”
“就算盡了?!?
余漫兮字句說得極為清晰,不卑不亢站在那里,周圍簇擁著香檳玫瑰,浪漫奢華,可是此刻現(xiàn)場氣氛卻極致詭異。
眾人面面相覷,也沒想到會鬧到斷絕關(guān)系這么嚴重。
她這話說出口,鄒莉已經(jīng)抬起了手臂,卻怎么都揮不下去。
而她逐漸泛紅的側(cè)臉,更像是一種變相的刺激,她呼吸凝滯,胸口劇烈起伏著,遲遲不動作。
“還打嗎?”余漫兮啞著嗓子開口。
“什么叫打了罵了,就斬斷所有關(guān)系,為了這次晚宴折騰這么久,你是把我們家當猴耍嘛!”賀老太太氣結(jié),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兒媳婦,抬臂就要打她。
可是這次余漫兮并沒受著,而是直接抬手擋了回去。
她本就有些拳腳功夫,動作快狠準,抓住老太太的手腕,整個人瞬間逼近……
“她打罵我,我認了,但您沒資格。”
“……”賀老太太年紀大了,掙扎不開,“反了,你要干嘛,你松開我!”
“余漫兮!”賀茂貞剛要沖過去,余漫兮猝然松手,老太太就被推到了她懷里,“媽,您怎么樣?”
“哎呦——”老太太今年也七十多了,哪里禁得住這般折騰,腳步趔趄,雙目昏花,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眾人嘲諷揶揄的目光。
她答應(yīng)將余漫兮接回來,是想借著她振興賀家,可不是讓賀家成為一個笑柄的。
“這是被逼急了,想動手啊?!?
“人家壓根不care她啊,倚老賣老罷了,之前視頻上,她打余漫兮的時候,多狠啊。”
“以前不要,現(xiàn)在想認回去,想得美。”
“就是仗著自己年紀大點,還到處推銷她的孫女,真當賀家的女兒就是香餑餑啊?!?
……
賀老太太聽著臺下的議論聲,腦袋昏沉,恨不能當即昏死過去,她雙腿發(fā)軟,捂著胸口,臉都青了。
“賀奚,你愣著干嘛,趕緊把你奶奶的降壓藥拿來!”
賀奚被吼了一嗓子,才往臺下跑,賀詩情急忙找人取水給她喂藥,臺上臺下,頓時一片混亂。
傅斯年垂眸打量著余漫兮的臉,拉著她的手,“走吧。”
余漫兮看著亂成一團的賀家,心底反而出奇的平靜。
任由傅斯年牽著自己離開。
“她……”賀老太太呼吸急促著,一看余漫兮要走了,更是急得上火。
把賀家弄成這樣,居然拍拍屁股就想走。
賀茂貞剛才光顧著自己母親,沒關(guān)注余漫兮,此刻看他要走,火冒三丈。
這臭丫頭,從始至終,到底把他們當什么了。
他沖過去,就要拽住余漫兮。
段林白還沉浸在余漫兮甩卡的姿勢上,真是帥爆了。
這一看賀茂貞氣急敗壞,居然要動手,下意識開口,喊了一聲,“斯年?!?
傅斯年以前是練習射箭的,反應(yīng)比尋常人更快,一把將余漫兮拉近,緊緊護在懷里。
賀茂貞沖得急,慣性使然,險些沒剎住,整個人撞出舞臺。
舞臺距離地面足有五個臺階的高度,若是這般跌下去,摔不殘也得疼死他。
“賀先生,您還有什么指教?”傅斯年今日穿著熨帖筆挺的西裝,身材高大挺拔,與賀茂貞的矮小臃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說話又氣場十足,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兒。
“噯,傅三,你說賀茂貞這種矮短小的身材,怎么會生出余漫兮這樣的女兒啊,不符合遺傳定律啊?!倍瘟职渍ι唷?
沒對比沒傷害,賀茂貞在傅斯年面前,確實有點兒……
難以入眼。
“他沒發(fā)福之前,長得還可以?!备党谅龡l斯理喝著茶,偶爾看一眼宋風晚。
“應(yīng)該是遺傳她媽了,我記得賀家老爺子長得就不怎么樣,挺刻薄的。”
賀茂貞就是普通長相,不過賀老太太和鄒莉都是美人兒,所以賀家的女兒,生得都不算差。
“你母親和父親也不像你這般跳脫啊,你怎么會是個多動癥?”傅沉打趣他。
段林白跳腳,“你才多動癥,老子那叫活潑!”
“嗯,活潑?!备党潦?。
**
賀茂貞完全是看余漫兮要走,心里著急,傅斯年在這里,他敢說什么指教的話。
只能氣得握緊拳頭。
當時傅斯年沖到他家的狂妄模樣,他此刻還記憶猶新。
這小子絕非善類。
“既然您沒事,那我和我夫人可以走了?”傅斯年看著他,神色冷漠。
賀茂貞咬緊腮幫。
“別讓她走,股份,股……”賀老太太剛吃了藥,說話都打著顫。
賀茂貞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做主將公司旗下百分之五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給了余漫兮,那可是上億的資產(chǎn)。
“余漫兮,你等一下!”賀茂貞急忙伸手要抓住她。
傅斯年此刻正摟著余漫兮的肩膀,他的手指好死不死的碰到了他。
他一個反手抓住他的手,輕松地往后一擰……
此刻現(xiàn)場儼然有些混亂,只有靠得最近的余漫兮聽到了清脆的骨折聲,然后就是賀茂貞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
所有人都被嚇得夠嗆。
段林白以為這出戲已經(jīng)唱完了,已經(jīng)起身準備離開,忽而聽到叫聲,驚得他手機沒拿穩(wěn),都摔在了地上。
再回過神的時候,賀茂貞的一只胳膊像是沒了支撐一般耷拉著……
顯然是被他卸了。
剛才還叫囂著讓他攔住余漫兮的賀老太太都懵逼了,賀家所有人更是嚇得夠嗆。
“看在你是她的生父面子上,這胳膊我給你留了……”傅斯年語氣平淡的警告他。
很是囂張。
賀茂貞疼得臉都漲紅了,渾身血液逆流,胳膊耷拉著,渾身俱是熱汗,疼得嘴唇打顫,根本吞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眼。
“再有下次……”
“我真會要你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