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神色沉默內(nèi)斂,可是字句張狂,根本不似開玩笑。
現(xiàn)在是法治年代,你把人打傷,都得進去喝一壺,要一只胳膊?大家都知道,傅斯年就是夸張恐嚇他。
在場的人所認識的傅斯年,作為長孫,一直都是低調(diào)內(nèi)斂、沉默少語的人,如此張揚放肆的做派,還是第一次見。
均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茂貞。”鄒莉已經(jīng)跑過去扶住自己丈夫,可是不小心碰到他胳膊,疼得倒吸口涼氣,歇斯底里的一把推開她,“滾開!”
鄒莉猝不及然,一屁股跌坐在臺上。
余漫兮進賀家的時候,就知道他們夫妻關系一般,私底下不乏爭執(zhí),但上手推搡,還是頭一次見。
“找女人撒氣?你不僅不配做個父親,更不配當個男人。”
傅斯年最討厭對女人暴力的男人,看著他的眼神,越發(fā)鄙夷不屑。
底下也是議論紛紛,在場的女性還是非常多的,看他居然同自己老婆動手,同樣嗤之以鼻。
“你有本事和人家傅斯年動手啊,受了氣跟老婆動手?”
“可能私底下也打過,他們夫妻關系好像一直不太好,因為賀夫人沒給他家生男孩?!?
“典型的窩里橫,你要是在外面也能這么橫是有本事,在家和老婆橫?那就是孬種?!?
……
賀茂貞熱意沖腦,哪里還管那么多,此刻被千夫所指,扭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妻子,腦袋發(fā)懵,竟不知該怎么辦。
“我們走?!备邓鼓昀嗦饩屯_下走。
此刻已經(jīng)有不少人陸續(xù)立場。
賀家舉行這個聲勢浩大的宴會,終將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算是徹底丟了人。
“難怪傅家長輩都沒來人,估計人家私底下都商量好了?!?
“丟人現(xiàn)眼啊,還舉行什么認親宴,這臉打得太疼了吧?!?
“這余小姐也是個狠人,一點情面都不留,怎么說都是親生爸媽啊?!?
……
喬西延性子比較直,看著臺上一片混亂,也是沒了興致,“晚晚,走嗎?”
“嗯?”宋風晚伸手輕輕摩挲著面前早已涼透的小壺,“表哥,你說這里面會是什么藥?”
傅沉不會空穴來風給他們發(fā)這種短信,賀奚以前很跋扈,忽然伏低做小,確實惹人懷疑。
這壺里肯定有玄機,應該是兌了東西。
宋風晚只是嘴唇沾了點水,因為賀奚根本不是沖著她來的,她喝沒喝,她也不關心,一雙眼睛定格在喬西延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給男人喝的,不是迷藥,就是那個……
“什么?”
“我覺得可能是……”宋風晚沖他一笑。
“你在哪里學壞的?!眴涛餮訜o語。
宋風晚微微笑著,“表哥,我和你說件事……”她附在喬西延耳邊。
喬西延眉頭越擰越緊,“宋風晚,你這丫頭……”
“她以為我們都喝了,試試看她想干嘛?”宋風晚沖他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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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臺上一片混亂,賀老太太急火攻心,一直在大喘氣,有人打了120,還有人在試圖幫賀茂貞接骨……
賀奚視線一直落在喬西延身上,此時所有賓客都是朝著門口涌出,只有宋風晚與喬西延是朝著洗手間那邊走的。
她垂眸看了下時間,藥效發(fā)作一個小時左右,也差不多了。
現(xiàn)在場面她也幫不上忙,趁著混亂,快速離開,緊跟著他們。
起身小跑的時候,腦袋還有點昏沉。
她哪里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賀詩情只看到宋風晚與喬西延喝了茶水,料想兩人中招,立刻叫了心腹賀強跟過去。
這賀強就是之前被京寒川丟在冰水中的人,一直也想出口惡氣。
若是他和宋風晚發(fā)生了關系……
京寒川怕是會氣死吧。
賀詩情心底清楚,她想攀上京家已然無望,但也不能便宜了別人,京寒川膈應了自己一次,她也得報復回來。
“奶奶,我再幫你倒杯水。”賀詩情借著倒水的功夫,立刻招呼上了賀氏集團宣傳公關部的一群人……
這種事,直接曝光最好,當場捉奸,百口莫辯。
賀奚小跑著試圖追上那兩個人,此刻通往洗手間的路,已經(jīng)空無一人,大家眼看著賀家自打嘴巴,現(xiàn)場亂成一鍋粥,也覺得晦氣,不愿多留。
她伸手扶著墻壁,伸手拍了拍臉,剛才她就覺得腦袋有點昏沉,以為是低血糖犯了,還特意吃了甜食。
這怎么還昏昏沉沉的……
關鍵時候,怎么能掉鏈子。
**
宴客廳內(nèi)
段林白抵了抵傅沉,“你走不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傅斯年和余漫兮也在等他起身。
“三叔,我們走不走?”傅聿修今天也是看了出大戲,一直都沒說話,此刻環(huán)顧四周,稀稀落落,也沒剩下幾個人了。
“不急?!备党恋皖^呷了口茶。
“我去,外面天這么冷,聽說今晚有雪,怎么不急啊,我們家離這里很遠的?!倍瘟职渍ι啵拔茵I死了,待會兒還要去吃點東西,你們要不要一起?”
“好啊,我請客?!庇嗦饨鉀Q了一直壓在心口的大石,身心舒爽。
“傅三,你到底走不走?”
傅沉勾唇一笑,“這出戲還沒結束呢?!?
------題外話------
我也想問一句,晚晚,你在哪里學壞的。
晚晚:三哥教得好。
三爺:……
媳婦兒甩的鍋,你背不背?
三爺:對,我教的。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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