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么說,京城府邸的所有下人皆是朝廷派下,連江河湖海亦如是。
唯一不同的是,江河湖海四人,是從他開始科舉之路時(shí),就被安排進(jìn)了京畿部院。
以等他歸來。
好名正順地為他所用。
所以在明在暗,他都有人。
這也是在京城時(shí),顏芙凝上街采買,他放心派傅江跟著的緣故。
而方才與劉成文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看劉家人與自家關(guān)系不錯(cuò),他才想幫襯一二。
既然劉成文心高氣傲,那就隨他去罷。
傅辭翊提步回房去了。
留下劉成文砸吧嘴,心里倏然不是滋味。
別人雖說只是從六品的官,但一上任便是這個(gè)高度。想那傅正青,一把年紀(jì)了,才混到七品。
再說傅辭翊是好心想幫他。
他其實(shí)是清楚的。
但分明喊了好幾聲妹夫了,往后要成他的主子,他就很不能接受。
也罷,努力兩個(gè)月,就看能不能考上生員了!
黑夜很快過去,翌日黎明到來。
一大早,傅辭翊要出發(fā)去縣城。
顏芙凝將他送出門后,轉(zhuǎn)去東廂房問婉娘:“娘,村里的六畝田,您可有處理的想法?”
婉娘道:“咱們都要進(jìn)京了,田地荒廢的話,還不如讓人種,誰想種就誰去種吧?!?
“我是這樣想的,咱們?nèi)舨蝗ゴ謇镎f一聲,胡家人指不定又要霸占。故而今日我回村一趟,想著讓往日與咱們家交好的鄰居種,種出來的菜一部分供應(yīng)劉記酒樓,一部分他們自個(gè)留著吃?!?
“這主意好?!蓖衲锢∷皟喊?,昨兒看到小孩子了吧,你與辭翊有沒有意給娘生個(gè)乖孫抱抱?”
顏芙凝黛眉微蹙:“娘,您莫催呀。我得去趟村里,回來還要整理行李。”
婉娘點(diǎn)了頭:“也是,不急不急,此事去京城再說。”
顏芙凝唇角一抖,生怕婆母再說什么,忙不迭地出了東廂房。
今日李信恒隨其母辦事去了,她便喊了傅北墨與孟力:“北墨阿力套車,咱們?nèi)ヒ惶舜謇铩!?
在庭院練功的傅北墨與孟力歡聲應(yīng)好。
顏博簡踱步過來:“去村里作何?”
顏芙凝道:“把家里的田讓鄰居種,省得荒廢了,也省得被人霸占去。”
“我可否一道去?”顏博簡期待地看著她,“我還沒下過地呢?!?
“那行,你一起吧?!?
說罷,她帶上彩玉,一行人登上馬車直奔村里。
一刻鐘后,車子在小院外停下。
令顏芙凝意外的是,他們的腳剛著地,里正便帶著眾多村民急急而來。
鑒于自家與里正家有過節(jié),但與旁的村民們相處倒算可以,顏芙凝一時(shí)間猜不透里正此舉是何意。
彩玉卷袖往顏芙凝跟前一站,雙手叉腰,扯開嗓門:“里正你想作甚?”
里正訕訕而笑,繼而拱手作揖:“傅家侄子高中狀元,傅家小娘子成了狀元夫人,咱們這些同村人理應(yīng)前來道賀。昨兒見傅家小侄子來玩水,我瞧著不見狀元郎的身影,今日就盼著。雖說沒盼到狀元郎過來,但能見到狀元夫人,也是咱們的幸事?!?
村民們紛紛附和,動(dòng)作生疏地見禮:“草民見過狀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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