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縱使心中糾結(jié)煩躁,她還是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傅辭翊睜著眼,一絲一毫的睡意都無。
大抵過了半個時辰,他還是清醒得很。
此刻早睡得頗沉的顏芙凝開始往床中挪去,身姿舒展,一會左側(cè)躺,一會右側(cè)躺。
傅辭翊又往側(cè)邊挪了些許距離,教他怔愣的是,小妮子跟了過來。
熟門熟路地鉆進他的懷里,小手搭上了他的胸膛。
嬌軟的唇瓣,若有似無地貼著他脖頸上的肌膚,呼吸綿長又清淺地拂過他的喉結(jié)。
還說不勾引他。
就連睡覺都如此不老實,真怕如此下去,他的清白要毀在她的身上了。
當即將她推開一尺遠的距離。
哪里想到,他甫一推好,她又拱了過來,此次小手抓住了他褻褲的腰帶。
他抬手捏眉心,下一瞬,鬼使神差地捏住她的下巴往下輕扯。
迫使睡夢中的她紅唇微張。
涼薄的唇瓣覆了上去,這才克制住想要一腳將她踹去地上的沖動。
翌日,顏芙凝睡到上午才醒。
她坐起身,展臂伸懶腰,從窗透進來的光亮看,此刻時辰已經(jīng)不早。
到底是自個家中,床也比澎州府衙的床舒服不少。
這一夜,她睡得頗沉。
等她洗漱穿戴好去飯廳,竟發(fā)現(xiàn)家中頗為安靜。
彩玉端來早飯:“小姐,姑爺被山長請去了青山學堂,北墨公子帶著顏公子去寶莊村了。”
“回村游水?”顏芙凝坐下,拿筷。
“嗯,小姐放心,李阿狗、阿力與姑爺?shù)乃膫€護衛(wèi)全都跟去的。”
此刻的傅北墨顏博簡一行人剛剛抵達寶莊村。
馬車停到了傅家農(nóng)家小院外頭。
顏博簡望著風景秀麗的山水,不禁頷首:“此地景致不錯?!?
“是不錯?!?
傅北墨說了一句,打開籬笆門,拿出鑰匙開了東廂房原先自己房間,脫了外袍,擱在房中。
顏博簡見狀,疑惑:“這院子是誰家的?”
傅北墨道:“我家的。”而后與其他人又道,“你們把衣裳都放里頭?!?
顏博簡又問:“你們家不是在青山鎮(zhèn)上么?”
“鎮(zhèn)上是后來買的?!泵狭μ种溉?,“原先公子與嫂嫂住西廂房?!?
循著他所指方向,顏博簡踱步至西廂房門口瞧了瞧,門窗緊閉著。但從外看,房間不大。
門上有不少劃痕,漆面斑駁,墻是泥墻。
他環(huán)視一周,透過東廂房的房門,瞧見地是泥地。目光驟然一縮,心倏然發(fā)疼。
完全不是因為此般條件能出個狀元。
而是救他命的少女竟然曾經(jīng)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令他無端端心疼。
他抬手指了指堂屋旁的小屋子:“那是什么?”
“灶間,以往嫂嫂都在灶間給我們做好吃的。”傅北墨砸吧嘴,笑吟吟道,“我嫂嫂做的飯菜可好吃了,你沒吃過我嫂嫂做的飯菜吧?”
顏博簡道:“沒吃過?!?
孟力笑了:“我時常吃,李大哥也吃過不少?!?
說著指了指李信恒。
李信恒頷首:“確實如此,公子在京考科舉,少夫人便做飯給我們吃?!?
他們一席話,令顏博簡只覺得喉嚨莫名有些哽咽。
一顆心猛然擰緊,瞧她模樣分明嬌滴滴的,初次見面時,他還以為她是哪個簪纓世家的閨秀。
如此模樣的她,竟然要做飯給一大家子的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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