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再如何早慧,終究是個孩子,驟然聽聞父皇病重的消息,一張小臉瞬間失去了血色。
“父皇他,他......”很少在晚余面前情緒外露的他,此刻下意識地攥住了晚余的手,嘴唇顫抖著,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梨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后才明白“父皇”是誰。
望著母親凝重的神情和佑安煞白的小臉,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雙酷似祁讓的鳳眸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帶著哭腔道:“阿娘,父皇他......他要死了嗎?”
“沒有,父皇只是生了病,病情有點嚴重......”晚余試圖安撫兩個孩子,或者說是安慰自己,“別怕,別怕,肯定沒事的,只要我們快些回去,肯定還能趕得上......”
“趕上什么?”梨月一臉懵懂地問。
晚余一下子卡了殼,剩下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是啊,趕上什么呢?
趕上見祁讓最后一面?
還是趕上為他送葬?
抑或許,什么都趕不上......
一種難以喻的悲傷從心底升起,化作熱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曾經(jīng)的她,明明恨死了祁讓。
當她收到阿娘血淋淋的手指時;
當她被逼著跪在南書房外寫下不愿嫁沈長安為妻的字據(j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