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聲鐘鳴,在石臺上空響起。
清風(fēng)拂過,激起一片驚鳥,嘩啦的翅膀飛舞聲,一時間有些吵鬧,與之相反,石臺上以及下方觀戰(zhàn)之人,在鐘鳴后都悄然寂靜下來。
聽到這鐘聲,墨小巨嘟囔了兩句:“小夭的鐘怎么四處跑,三千鐘,這被扔得亂七八糟的,到時候回收起來多麻煩……也不知道這三千鐘,鑄了多少個了。”
魏泱這才知道,原來這聽起來并不算多有特色的鐘,竟然和天元宗那日響起的鐘聲一樣,同屬一個人。
不等她細(xì)問。
李青竹在空中,向前行走兩步,風(fēng)掃過他的衣服,卻沒有帶起任何波動,衣服就跟被焊死在身上一樣,紋絲不動。
他掃過石臺上的參賽弟子們。
一眼過去,少說也有百人。
聽起來數(shù)量有些少,但要知道,在苛刻的參賽條件下,有這個數(shù)量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了。
李青竹望下的時候,百多名參賽弟子也同時抬頭。
“宗門大比第一試,煉丹!正式開始!”
轟——!
滿場鼓掌,歡呼聲,震散了空中的云層。
李青竹緩了緩,接著道:
“比試題目,就在你們身前的石臺上,一次比試分出勝負(fù),但一次比試中包含三個階段,每個階段都會影響你最后的分?jǐn)?shù)?!?
李青竹表情平淡,聲音更是。
四周的歡呼和加油聲,并未影響到他半分,哪怕只是隨意說話,他的聲音也能清晰地流入每個人的耳中。
這份靈氣的控制力,令人佩服。
哪怕所有人都說劍宗的人都是莽夫,但就李青竹這一點控制力,就足以讓無數(shù)老牌強者汗顏。
隨著李青竹說完這句話。
石臺上,每個參賽弟子身前出現(xiàn)一張巨大的石桌,上有煉丹師都可以用的最普通的丹爐。
丹爐只有一個火口,很難控制火的力度,很容易就將爐里的藥材燒成渣渣。
但勝在便宜。
丹爐旁,都放著一張寫了字的紙。
紙的右側(cè)還有很大的空位。
這些位置上,隨后落下無數(shù)靈草,普通的妖獸內(nèi)丹……
一眼掃過,這些藥材看起來很是繁雜。
還有很多藥材是重復(fù)的,甚至是重復(fù)的有些太多了。
就像其中有一株名為爆炎花的藥材,聽名字就知道,這藥材脾氣不太好,處理起來……
輕則帶著一起的藥材變成渣渣,重則直接炸爐,連帶著煉丹師也討不了好。
爆炎花的根莖汁液里,有非常充裕的火靈力,用在一些用于爆發(fā)的丹藥中,很是適配。
但問題是,要從爆炎花的根莖中提取汁液,就相當(dāng)于從快要爆開的火藥里取出一小撮沾滿火星的硫磺。
除非是專門鍛煉對藥材處理的能力,沒有煉丹師喜歡碰脾氣火爆的爆炎花。
至于魏泱為什么知道這點……
那就不得不說說,那些年拿爆炎花去炸小溪抓魚的事情了。
爆炎花在溪流中炸開,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鮮美的魚翻著肚皮飄在水面,冒著熱氣,任人采摘。
魚的表面在被炸開的那一刻,就染上一層焦黑。
這個時候再開腹去內(nèi)臟,撕掉表面焦掉的部分,再用水沖洗其中,最后煮一鍋湯……
“嘶溜——”
魏泱擦擦嘴角幾乎要流出來的口水,忽然有些懷念那些年偷偷給自己加餐的時候。
別說。
偷吃,就是更香。
“小泱泱!小泱泱,你別流口水了!大家都在看你!”墨小巨趕緊提醒道。
魏泱砸吧兩下嘴,拿起桌上的紙:
“讓我們先看看三個階段的考題都是什么?!?
做題前,先讀題。
“我看看啊?!?
魏泱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紙張,一點沒有緊張的模樣:“第一階段考試,提取十份爆炎花的根莖汁液,消耗爆炎花的數(shù)量越少,評分越高?!?
對煉丹并不是那么了解,魏泱并不知道這代表了什么。
對她來說,爆炎花只是個很好的炸魚工具。
只是……
魏泱掃過四周。
那些本來面上滿是自信的各宗門弟子,此刻全都帶著一絲躊躇和苦意,甚至對桌上的爆炎花帶著些懼怕。
倒是也有不同的。
就比如許菘藍(lán)、蘇珂這些藥宗的人,雖然面上說不上胸有成竹,但也還算平靜。
“看來這煉丹比試的第一階段,確實為難了不少人,試題難啊,難……第二個階段我看看——”
魏泱低頭,繼續(xù)看手里的試題:
“第二階段,利用給出的藥材,煉制一品丹藥聚氣丹,成色和數(shù)量都將影響成績,消耗藥材的數(shù)量,同樣會影響成績?!?
一品聚氣丹。
簡單地講,是一品丹藥里最基礎(chǔ),同時也是制作過程最為繁瑣的一種丹藥。
聚氣丹讓一個人氣血充盈一盞茶的時間,差不多就是出拳、踢腿能更有力,但也就這樣了,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優(yōu)點。
有不少后遺癥大一點,但功效強大不止數(shù)倍的丹藥。
簡而之。
聚氣丹就是傳說中的……事倍功半,吃力不討好。
還是那句。
只有專門鍛煉耐心、又有錢有時間的人,才會去大量練習(xí)。
但這樣的人,在年輕人里,還真的不多。
除此以外,要煉制好聚氣丹,只有一個可能……
“第二階段,不是熟能生巧,就是和生而知之差不多的煉丹天才。”
“這前兩個考題,出得有點水準(zhǔn)啊,也是,都是宗門里的天才,平日里那么多資源,這點都做不到也太爛了。”
魏泱感慨了一句,典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
再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