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來!”
蘇爾達克連忙舉起手,示意自己聽到了那位騎士的呼喚。
……
蘇爾達克看到安德魯?shù)臅r候,他正趴在同伴的背上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他傷的很重,雖然身穿皮甲,但是惡犬鋒利牙齒輕而易舉地穿透的皮甲,幾乎將他的右手臂咬爛了,他的大.腿上也是被撕扯得很嚴重,他流了很多血,臉色蒼白得嚇人,如果不是有微弱的呼吸,乍一眼看去就像是個死人。
這是一位十分強壯的大漢,普通人要是流了這么多血,恐怕早就徹底涼透了。
同伴面露悲戚地對走過來的蘇爾達克說道:“他就快要死了,我要將他背回去,也許還能死在他.媽媽懷里!”
蘇爾達克板著臉沒有說話,眼前這個戰(zhàn)士擁有棕色皮膚,臉上的顴骨和眼眶有些向外突出,鼻子有些扁,厚厚的嘴唇邊上沾滿了血跡,他不是格林帝國人,不是從別處征召的雇傭軍,就是瑪咖位面上的土著戰(zhàn)士,他身上的肌肉看上去非常扎實,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莫名的力量,或者正是這一絲力量讓他沒有咽下最后一口氣。
蘇爾達克認出眼前這個戰(zhàn)士,正是那位將家人托付給同伴的那個人,他有些惱火地揉了揉額頭,對面前戰(zhàn)士吩咐道:
“把他放下來,或許他還能有活下去的機會?!?
同伴眼睛一亮,滿眼期待地看著蘇爾達克問道:“騎士大人,你能救他嗎?”
蘇爾達克看了那位同伴一眼,只見他的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就說道:“看起來你們的關系很不錯!”
同伴輕輕地將安德魯放在石板地上,抬頭對蘇爾達克說:“我們都是帕格里歐神的孩子,他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這是蹬城臺階的緩步臺,旁邊不斷有騎士路過,他們扛著物資往城墻上搬運,旁邊城墻段的戰(zhàn)斗也陸續(xù)平復下來,城頭上的騎士們還一臉緊張的盯著城下,顯然那些地獄惡犬還沒撤走。
蘇爾達克從魔法腰包里抽出了血紅新月彎刀,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凝聚著一團圣光,蘇爾達克小心翼翼地將圣光注入安德魯?shù)纳眢w里,激發(fā)了他的身體里面最后一點生命力。
在微弱的圣光下,安德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帝國騎士蹲在自己面前。
“戰(zhàn)士,你叫什么?”蘇爾達克問道。
“安德魯!”安德魯虛弱地回答道。
蘇爾達克握著血紅新月,血紅新月彎刀上浮現(xiàn)出一抹銀色的光輝,安德魯身上單薄的皮甲在鋒利的刃鋒下不比破布堅韌多少,割開破爛的皮甲,露出里面撕咬得血淋淋的手臂,地獄惡犬巨口的涎液帶有十分強烈的腐蝕性,安德魯?shù)氖直塾行┑胤揭呀?jīng)被腐蝕得露出了森森白骨。
蘇爾達克對他平靜地說道:“安德魯,疼的話就忍著點,你的傷口很快就會愈合,但是現(xiàn)在絕對不能睡著?!?
“謝謝您,騎士大人?!卑驳卖斕撊醯恼f道。
蘇爾達克帶著圣輝的血紅新月彎刀以一種極快地速度刮掉安德魯手臂上腐肉,彎刀上蘊藏的圣光之力同時又在滋養(yǎng)著安德魯手臂上的新肉,安德魯這時候終于明白蘇爾達克說的疼痛是一種什么滋味了,就像是萬蟻噬心一樣。
他渾身疼痛難忍,渾身地氣血翻涌,只覺得身體里有一股陌生的力量讓自己變得有些失去理智,但是對身上的痛苦感受卻是削弱很多,安德魯眼皮沉重得就像是有塊巨石壓在上面,讓他非常想閉上眼休息一會。
不過他卻憑著心底最后一點信念,努力忍著痛楚,等蘇爾達克治愈他身上的傷勢。
蘇爾達克其實也一直擔心在救治過程中,這位戰(zhàn)士會因承受不了劇痛死去,不過當他將所有腐肉都切下去,又將傷口重新包扎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居然還在躺在那里一聲不響的堅持著,仿佛受傷的根本就不是他,整個治療過程居然沒有發(fā)出任何痛苦的聲音,這種強大到變態(tài)的忍耐力,就連蘇爾達克都為之感到欽佩。
蘇爾達克再次往安德魯?shù)纳眢w里注入一絲圣光之力,安德魯只覺得渾身一種充滿了溫暖的力量,隨之而來的是如海潮般洶涌而來的睡意,眼睛向上翻了翻便沉沉睡去。
看著安德魯大腿和胸腹處還有一些撕咬后留下的傷口,蘇爾達克皺了皺眉頭,對他身邊的同伴說道:“他的傷只是暫時穩(wěn)定住了,我需要一間靜室,方便處理其它傷口……”
蘇爾達克的話還沒有說完,同伴就立刻說道:“我知道……”
蘇爾達克用兩根長矛和一塊毯子做了一副簡易擔架,兩人將安德魯從城墻階梯的緩步臺上抬下城墻。
安德魯?shù)耐橥崎_一扇拱形倉庫大門,兩人抬著安德魯走進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里,這個房間就建在城墻下面,房間里還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火油味,地上還倒著幾個空油桶,墻角還擺著一排木箱,看起來平時這里應該是一件倉庫,只不過里面的物資都已經(jīng)被搬空了。
這個房間里面還算干凈,那位同伴對蘇爾達克“就在這里!”
蘇爾達克用墻角的木箱在房間里拼出兩張木床來,讓安德魯躺在其中一張木床上,并對那位安德魯?shù)耐檎f:“你守在外面,盡量不要讓人打攪我!”
“是!”那位戰(zhàn)士對蘇爾達克敬了個軍禮,毫不遲疑地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蘇爾達克之所以要找一間靜室,就是想要開啟獻祭祭壇,他發(fā)現(xiàn)地獄惡犬的頭顱戰(zhàn)斗力不比初級魔獸差多少,便想嘗試著將地獄惡犬的頭顱作為祭品,獻祭給魔神換取‘神佑之體’的祝福,否則安德魯未必能挺過最后這一關。
對于這位土著戰(zhàn)士,蘇爾達克心里面有著一種無法解釋的執(zh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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