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嘗,常山特釀。"鄧晨拔開塞子,酒香頓時彌漫開來。
鄧沙接過酒壺悶了一大口,被辣得直咧嘴:"少主,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鄧晨拿回酒壺,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你覺得我偏心,帶薛桂不帶你對吧?"
鄧沙低著頭,用靴尖碾著地上的石子。
"那我問你,"鄧晨突然正色道,"要是現(xiàn)在有五百流寇來犯,薛桂能帶著護(hù)院隊布防嗎?"
鄧沙猛地抬頭:"那當(dāng)然..."
"能根據(jù)地形設(shè)置交叉火力嗎?"
"能協(xié)調(diào)各作坊組織后勤嗎?"
"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疏散婦孺嗎?"
一連三問,把鄧沙問住了。
鄧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薛桂確實能打,那是因為他跟他哥學(xué)過武藝?!彼麎旱吐曇簦?但帶兵打仗、守家護(hù)院,靠的是這個――"說著點了點太陽穴。
鄧沙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你在鄧莊軍校的成績我可是知道的。"鄧晨笑道,"火器操演第一名,戰(zhàn)術(shù)推演第一名,連孔先生都夸你《孫子兵法》學(xué)得好。"
鄧沙的腰桿不自覺地挺直了。
"再說,"鄧晨環(huán)顧四周,"這里的一草一木你都熟悉,哪個犄角旮旯能藏人,哪條小路能包抄,連我都不如你清楚。"
遠(yuǎn)處傳來護(hù)院隊操練的號子聲,鄧晨朝那個方向努努嘴:"那些小子就服你。上次土匪來犯,不是你帶著他們打了個漂亮的伏擊?"
鄧沙終于咧開嘴笑了:"少主這么一說..."
"記住,"鄧晨突然嚴(yán)肅起來,"鄧莊是我們的根。這里藏著最重要的火器作坊、學(xué)校、還有..."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我的家眷。"
鄧沙渾身一震,重重抱拳:"屬下明白了!定不負(fù)少主所托!"
"這才像話。"鄧晨笑著把酒壺塞給他,"對了,新改進(jìn)的連發(fā)火銃給你留了二十支,就藏在..."
"地窖第三暗格里!"鄧沙搶答,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薛桂走來催促啟程,鄧沙主動上前抱拳:"薛兄弟,路上多保重。"
薛桂愣了一下,隨即回禮:"鄧莊就拜托你了。"
看著兩人冰釋前嫌,鄧晨滿意地點點頭。他最后望了一眼生活了兩年的鄧莊,夕陽下的屋舍儼然,學(xué)堂里傳來朗朗讀書聲,作坊區(qū)的煙囪冒著裊裊炊煙。
"走吧。"他翻身上馬,"常山還有大把的事情等著我們呢。"
“少主,少主,你們啥時候回來的,我哥回來了嗎,我特別想他!”鄧晨還沒走,就被一個青春少女給攔住了馬頭。
“你哥是?”鄧晨疑惑地看著對方。
“少主,我看你記性特別不好,我是馮燕啊,我阿翁是馮柱,我哥就是特別帥的周士啊,我特別掛念他,他咋沒回來!”馮燕不住地說著。
“哦,是你呀,特別,一個特別的妹子!”鄧晨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這個是愛說“特別”的那個莊妹子,接著說道:“你周士哥哥有特別重要的任務(wù)。而且我們要走了,跟他一起干大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