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雖是主事之人,但還是需要小吏來處理事情,如果小吏們不聽話,那整個縣衙都要癱瘓了。
同樣的道理。
因此,王玄禮這一手,可謂是將定襄的大權(quán)牢牢的握在了手里。
“玄禮兄,如果燕王真的為那個不成器的刺史出頭,我們又該怎么辦?”盧百川開口問道。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如今整個定襄都在我們手里,燕王來了,肯定是想要分一杯羹,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
“不錯,燕王勢大,我們也不好惹,這次涼州之事,陛下直接降下重罰,豈不是為了給關(guān)家、閔家一個交待?我們的實(shí)力,也不會弱于他們。”
頓時,人群中響起了一片嘈雜之聲。
“燕王雖然厲害,是一方之主,但想要染指我們的利益,也要掂量掂量?!?
唯有崔明沖,還算鎮(zhèn)定,淡淡道:“玄禮兄、百川兄,我看兩位是不是反應(yīng)過度了?”
崔明沖繼續(xù)道:“不得不說,定襄一事,陛下確實(shí)給了燕王很大的權(quán)力,所以,我們也應(yīng)該知道,在定襄的燕王,就是天。”
“定襄雖然被我們暫時控制,但燕王又不傻,怎么可能任由我們繼續(xù)擴(kuò)張下去?”
“要想獲得最大的利益,最好的辦法,就是與燕王合作?!?
“唯有合作,才是雙贏的局面!”
此一出,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
“崔兄弟,這就有些復(fù)雜了,燕王又能把我們怎么樣?定襄是一座新城,糧草布匹,都要靠外地供應(yīng),而官道,又是我們的地盤,要是燕王和我們撕破臉,恐怕整個定襄城,都會餓死的!”
“也不是一定要跟燕王對著干,但是,也要有一個基本的原則,那就是不能動我們的利益,最少,也要讓定襄的局勢穩(wěn)定下來。”
“是啊,這個互市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三年?五年?現(xiàn)在我們每天都在賺錢,如果退出,那損失可就大了?!?
看著那些貪婪的目光,崔明沖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些人都是見錢眼開的蠢貨,跟著他們混,遲早會被坑的。
一念及此,他索性不說話了,自顧自的喝酒去了。
王玄禮聽著眾人的吵鬧聲,沉聲道:“諸位的意見,我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和燕王談判,但是,前提是,我們要保證自己的利益,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紛紛點(diǎn)頭,表示贊同。
“崔兄,盧兄,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盧百川環(huán)視一圈,欲又止:“我們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利益,同時也要避免和燕王發(fā)生太大的沖突。”
“崔兄呢?”
崔明沖神色不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就依王兄之?!?
王玄禮瞥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天見到燕王的時候,就統(tǒng)一口徑吧?!?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一起行動吧,誰也不能改變主意,否則,我們一起出手制裁他!”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若有人而無信,一起制裁他!”
宴席結(jié)束。
崔明沖和盧百川站在王府門口,沒有離開。
待得所有人都走后,崔明沖的目光落在了王玄禮身上,沉聲道:
“玄禮兄,方才人多口雜,在下不能明說?!?
王玄禮呵呵一笑,道:“崔兄有什么想說的,但說無妨,以我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能坦誠相待?!?
崔明沖嘆息一聲,道:“這件事,也只有在玄禮兄面前,才能說出來?!?
“恕我直,你絕對不能聽信那些人的話,與燕王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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