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澳只覺得,自己這一生,實在是太苦了。
本來按道理早就能升上去了,結(jié)果一直在京兆府伊這個位置呆著。
這可不是什么好官,不管發(fā)生什么好事情,都不會有人記得他,而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就會有人來找他。
這里是長安,多的是達官顯貴,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很多時候,韋澳都是低眉順眼,任勞任怨。
這件事,原本應該交給金吾衛(wèi)處理才對,可現(xiàn)在,卻莫名其妙的落在了他的手里。
“府伊大人,這可不好辦了,那人是門下省崔侍郎的管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而且燕王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我當然知道,這次來的不只是崔侍郎,還有戶部的崔仁師?!?
韋澳有些頭疼,他在京兆府當了十幾年府伊,對于長安城中錯綜復雜的關(guān)系再熟悉不過,否則也不可能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上。
清河崔氏、博陵崔氏都是北魏、隋唐時期最頂尖的世家,雖然崔氏在朝中大臣中并沒有太多,但是很多官員都和崔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府伊大人,這燕王膽子也太大了吧,連崔家的人都敢打,難怪崔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哼,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是燕王殿下不敢做的!”
“這倒是,燕王怎么說也是當今圣上義子……”
“慎!”
……
京兆府那邊以調(diào)查真相為借口,暫時不處理席君買與崔祥坤的案件,崔慶對此非常不滿意。
這些天來,他一直在各大勢力之間穿梭,想要整李想。
雖然,他也沒指望單憑這一點,就能把燕王府怎么樣,但至少,那些參與砸店的人,必須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否則崔家顏面何存?
“老爺,今天有個侄子登門拜訪,雖然沒明說,但也提到了前幾天西市香十里鋪子被燕王身邊的侍衛(wèi)砸的事情。”
段志玄的妻子是隋朝齊州太守崔信的大女兒,也是清河崔氏的嫡系。
按理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是很少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古代和現(xiàn)代都是如此。
這么多年來,崔慶從來沒有麻煩過過段夫人,相反,每到逢年過節(jié),他都會送上一份禮物。
所以,段夫人現(xiàn)在很糾結(jié)。
“這件事情,燕王做得確實有些不妥。不過,這件事情,卻并不完全是燕王的錯。昨天晚上,我喝了一口五糧液,味道確實不錯,以我來看,一半一半吧。”
段志玄是個聰明人,哪里會摻和到這件事里來?
和稀泥就完事兒了。
“老爺,你說得對,可是,燕王府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分了,而且,崔家也并沒有要你做什么,只是讓你嚴懲兇手,這并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
在段夫人看來,崔家已經(jīng)很給燕王府面子了,只要求嚴懲兇手。
“夫人,你可還記得燕王府的服裝鋪子被人放火燒了的事情?”
段夫人沉吟了一下,說道:“好像是有這事,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和這個有什么關(guān)系?”
段志玄捋了捋胡須,想了想,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要么是崔家,要么是盧家的人做的,因為他們是燕王最大的敵人,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真相。”
“你是說……”
“燕王府與各大世家的關(guān)系一直很僵,很久以前就有過沖突,可以說是他們壞了規(guī)矩,甚至還放火在先。現(xiàn)在,燕王也學著他的樣子,派人去砸了那家香十里的鋪子,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的錯?”
“原來如此?!?
段夫人并不傻,聽到段志玄的話,她自然明白丈夫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