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看來,那哪里是招募,分明是在派送一場潑天富貴。
“聽說高句麗盛產(chǎn)金銀,那些勛貴府邸里金器銀器堆積如山。如今勛貴被一掃而空,查抄的財物自然就成了商人們的機遇?!?
“再者,高句麗人口也不少,即便分裂成了三國,依舊是個不小的市場?!?
劉溫的思路豁然開朗,他不想再錯過機會:“你說,我們?nèi)羰窃谄饺莱情_一家分號,專賣二八自行車,生意會如何?”
“自行車對半島上的勛貴百姓而,可是個稀罕物。就算他們不買,光是駐扎在平壤城外的捕魚隊和大唐水師,那也是一股龐大的客源,足夠我們賺的了。”
掌柜顯然也動了心思,作為劉家的核心掌柜,他的收入與生意好壞直接掛鉤。
“好!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劉溫當(dāng)機立斷,“我明日就去聯(lián)絡(luò)相熟的船商,同時傳信回長安,讓他們火速調(diào)集大批自行車過來,務(wù)必盡快把平壤的分號開起來!”
“東家,我有個想法。”掌柜連忙補充道,“整車運送,既占地方,成本又高。如今鋪子里的伙計都已熟練掌握了組裝手藝,我們何不將自行車拆成散件運送,到了登州乃至平壤再行組裝?”
“如此一來,運費至少能省下一半,利潤就更可觀了?!?
劉溫眼前一亮。物流成本,向來是壓在商人心頭的一塊巨石。
將運輸成本降低一半,意味著純利幾乎可以翻上一番,這其中的誘惑力不而喻。
“這個主意甚好,你馬上著手去辦!”劉溫贊許道,“若平壤的生意真能做大,我們甚至可以向造船作坊定制專門運送自行車散件的海船,把成本壓到最低!”
“是!東家,我立刻去安排!”掌柜的聲音也因激動而微微顫抖,“這一次,咱們絕不能再錯過這股出海的熱潮!”
秋意漸濃,長安城內(nèi)滿目皆是如火的紅楓與金黃的銀杏。
大總持寺內(nèi),那棵太宗皇帝親手栽種的古銀杏樹下,更是游人如織,熱鬧非凡。
此世尚無攝影之術(shù),但觀獅山書院興起的一種新派素描,卻也聊以慰藉。
只需十文錢,便有書生為你和這滿樹金黃留下一紙惟妙惟肖的畫影,引得不少人駐足圍觀,興致盎然。
辯機侍立于師父道岳身后,望著庭院中被游人與畫師環(huán)繞的銀杏樹,清凈的佛門之地變得喧囂,他不禁皺眉道:“師父,此地乃梵剎凈土,如今卻被俗世喧嘩所擾,是否應(yīng)命人將他們請出寺外?”
道岳法師目光平和,并未看向那片嘈雜,只是緩緩開口:“辯機,修行便是修心。若眼中只看得到他人的是非,心中便會積滿塵埃,又何談清凈?不容眾生,便是與自己過不去,苦的是自己?!?
道岳的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了銀杏樹下。
一位衣著華貴的女子正含笑安坐,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則緊盯著畫師的筆端。
那女子正是高陽公主,而她身后的便是駙馬房遺愛。
秋風(fēng)拂過,金黃的銀杏葉如蝶翻飛,落在她的裙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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