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臨近傍晚。
阿初健步如飛的沖進(jìn)伏羲堂,大聲喊道:“師父,秦道長……出大事啦?!?
秦堯與毛小方幾乎同時(shí)推門而出,后者凝聲問道:“什么事兒?”
在那支軍隊(duì)尚未離開之前,他最怕聽到的就是出事。
因?yàn)檠碇滤芙鉀Q,軍閥霍亂他卻無能為力。
秦道長倒是能解決軍閥問題,但對方哪怕什么都不說,每解決一次危機(jī),自己就會(huì)欠下一份人情,這東西越欠越多的話,將來恐怕只有拿命去還了。
是以此刻聽阿初說出事了,毛小方竟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陳長部雇傭百姓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軍火,而是陵墓。”阿初喘了一口粗氣,說道:“就在剛剛,有人刨出來了護(hù)陵將軍墓,消息很快便傳開了,現(xiàn)在那些士兵正舉著槍,威逼百姓們刨陵呢?!?
毛小方:“……”
果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怕什么就來什么!
這事兒他顯然解決不了,于是便只能將復(fù)雜的目光投放到秦道長身上。
“去前面看看吧,隨機(jī)應(yīng)變?!?
秦堯收到了他懇求的目光,動(dòng)身向外走去。
鎮(zhèn)外墓場。
臨時(shí)軍帳內(nèi)。
一身綠色軍裝的陳長站在燭臺(tái)前,手中捧著一張泛黃色藏寶圖,目光死死盯著上面的幾行豎字,蹙眉道:“始做終時(shí)終亦始,天涯咫尺不勝遠(yuǎn)。蟠龍具泄逼自吞,為山九仞欠一匱,破甲入闖局黃花,笑對天下不如歸……
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古人也是,就愛玩這些神神叨叨的東xz寶圖都留下來了,你直接說明白不就得了?
不想讓人得到墓穴中寶藏的話,干脆不留藏寶圖不就完了,非要搞人心態(tài)……”
“長?!?
這時(shí),徐副官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總部命令,最多再給我們半月的時(shí)間,半月內(nèi)如果沒有收獲的話,必須即刻返回。”
“半月?”
陳長瞪大眼睛,叱罵道:“我他媽的這半月才挖出了護(hù)陵將軍墓,迄今為止都沒能確定主墓的位置,半月夠干嘛的?”
徐副官:“所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盡快確定主墓位置,否則時(shí)間就真來不及了。”
“你看看這首詩?!?
陳長猶豫了一下,將手中藏寶圖遞送至對方面前:“主墓的線索肯定就藏在這首詩里面?!?
徐副官手指顫抖的接過藏寶圖,低眸望去。
在此之前,陳長將這藏寶圖護(hù)的和眼珠子似的,誰都不讓看,更別說碰了,沒想到現(xiàn)在卻親自交到了自己手上。
“有想法嗎?”陳長耐著性子等了一會(huì)兒,到底是忍不住詢問道。
徐副官搖了搖頭:“這詩應(yīng)該與風(fēng)水命理有關(guān),不懂風(fēng)水命理的話,只能望鎖興嘆?!?
“報(bào)告?!辟咳?,軍賬外響起士兵洪亮的聲音。
“什么事兒?”陳長滿臉煩躁地問道。
“伏羲堂來人了,要求見您?!?
陳長微微一怔,旋即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來的好,來的好啊,瞌睡來了送枕頭。徐副官,快,你快去將他們帶過來?!?
徐副官恭恭敬敬的交還藏寶圖,大步走出軍賬。
不久,秦堯等人剛剛邁入軍賬大門,陳長便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親切道:“兩位道長,你們找我有何貴干?。俊?
秦堯道:“我聽說陳長手下的兵正拿槍指著百姓挖墳,便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陳長眼珠子一轉(zhuǎn),鄭重道:“事已至此,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沒錯(cuò),我們這次過來根本就不是為了挖軍火,而是要干摸金校尉的活,取出埋葬在地下的金銀珠寶?!?
秦堯明知故問:“挖的是誰的墳?”
陳長倒也坦誠,說道:“你放心,不是咱漢人祖宗,是慈禧那老娘們。”
秦堯嚴(yán)肅道:“既然不是我漢人祖宗,你挖你的,與我無關(guān),但是,你不能拿槍逼著百姓干活?!?
陳長眉頭微皺:“不瞞你說,我也不想這樣,但他們膽子太小,不用槍指著的話,根本不敢干活?!?
秦堯沉靜說道:“你們雙方是雇傭關(guān)系,不是勞役關(guān)系,他們不肯干活,你們就不發(fā)工資,趕走他們便是?!?
陳長靜默片刻,道:“只要秦先生幫我一忙,我就立刻下令,不再管制他們?!?
秦堯:“什么忙?”
陳長將藏寶圖遞送至他面前,道:“幫我找出主墓位置,屆時(shí),我讓手底下的兵去挖墓都可以!”
秦堯沒接這藏寶圖,淡淡說道:“上次你給了我一面子,所以你們才有機(jī)會(huì)雇傭百姓挖地,一飲一啄,莫不如是。這次你拿百姓威脅我,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們趕出甘田鎮(zhèn)?”
陳長面色發(fā)沉,熱血上頭,一時(shí)沖動(dòng)之下,竟伸手指向毛小方等人:“秦道長,我相信你有超凡能力,或許能刀槍不入。但他們呢,一旦開戰(zhàn)……”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