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蘿目光一凝,不滿地說道:“好好聊天,你陰陽怪氣些什么?”
彩衣滿臉詫異“我什么時候陰陽怪氣了?喔……難不成你編排完了我,還要讓我附和著你笑?”
胡蘿驟起心火,道:“編排?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事實?你知道什么事實?”
彩衣平靜說道:“我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首先,我已經(jīng)和廖家退婚了,那廖家少爺只是一個富家子弟而已,他不想娶我,我也未必看得上他,先前答應(yīng)出嫁,也不過是順從師父的意愿而已。
其次,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大師姐為何要帶一個男人進來嗎?
不妨告訴你,他是師父為我找的新未婚夫,不僅是茅山八十八代首席弟子,更是未滿三十歲的酆都神官,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四師妹!”
胡蘿:“……”
其他姐妹們“……”
狠狠嗆了胡蘿一頓,彩衣心里頓時舒服了很多,淡淡說道:“四師妹,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聽風(fēng)就是雨了,否則就連造謠都造不好,會丟人的?!?
話罷,她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且慢!”這時,臉色青紅交加的胡蘿突然大聲說道。
“怎么了?”彩衣扭頭問道。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空口白牙的。”胡蘿道:“你敢不敢和我們一起去找那男的對峙?”
她無論如何都不肯相信,一酆都神官會要一被凡人退婚的女人。
畢竟她又不是真白癡,不清楚未滿三十歲的酆都神官代表什么意思!
“不行,這很不好?!辈室履樕祥W過一抹遲疑,旋即斷然拒絕。
可她沒想到的是,就是她現(xiàn)在的遲疑加拒絕,反而令胡蘿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放心吧,我們不會傻乎乎的去質(zhì)疑對方,只會含蓄委婉的探知真相?!焙}揮了揮手,蠱惑道:“姐妹們,走,隨我一起去問問那位酆都神官?!?
“別走啊,喂……”
看著這一屋子的女孩呼啦一聲全走了,待在架子上的肥皂突然跳了起來,在地上一路滑行著跟了出去。
“咚咚咚?!?
“咚咚咚。”
轉(zhuǎn)眼間,胡蘿領(lǐng)著一眾同門來到秦堯房門外,抬手輕輕敲了敲木門。
一塊肥皂急剎在走廊里,悄悄躲在一根柱子后,隨即探出一小腦袋,窺視著這出大戲……
臥房內(nèi),秦堯抽掉門栓,拉開木門,目光驚詫地掃視過這群青春靚麗的姑娘:“有事嗎?”
胡蘿微微一笑,道:“我們聽彩衣說,你是她的未婚夫,都很好奇你們之間的愛情故事,這不就一窩蜂的跑來了嗎?秦道長,長夜漫漫,天色還早,你就給我們講講唄?”
人群最后面,彩衣張了張嘴,本想反駁,可卻突然想起師父說的托付一事,便默默閉上了嘴巴。
如果他將這托付當(dāng)成了一回事,那么守著這么多人的面,應(yīng)該會給她一些顏面,一份體面的吧?
倘若他張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否認,極力與她撇清關(guān)系,那么破掉七星魔女之軀后,自己對他也沒必要留下什么念想了吧?
女孩心緒如云,一會飄到這里,一會兒又飄到哪里,漸漸癡了。
秦堯抬頭看了眼人群最后面,傻傻杵在原地的彩衣,結(jié)合著原著劇情,瞬間便將情況猜出七七八八,笑著說道:“原本我們沒想過這么早就公布的,肯定是你們擠兌她了吧?”
胡蘿:“……”
此時此刻,她終于體會到什么叫笑里藏刀,綿里藏針了。
明明對方是笑著的,態(tài)度,語氣,神態(tài)都很隨和,乃至溫和,無可指摘。
可隨著這番話的出現(xiàn),那一雙雙望向她的目光,著實令其如鯁在喉。
人群最后面,彩衣嘴角微微上揚,那小小的弧度足以證明其主人此刻的愉悅心情。
“聽說你不僅是茅山八十八代的首席,還是酆都神官?”
心梗了好一陣子,胡蘿深深吸了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秦堯取出空間袋,召喚出基本上沒什么作用的茅山令牌,在眾女面前展示了一番,道:“這是我在茅山的身份手令,如果你們對此感興趣的話,可以拿著看看?!?
胡蘿手指顫抖地接過手令,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
可事實上,她根本沒有識別真假的知識與眼力。
秦堯翻手間取出酆都官印,凌空托舉在掌心上方,拿著空間袋的手掌在官印上面輕輕一點,一行行字符頓時浮現(xiàn)在官印上空。
“這是我的官印,實在慚愧,入酆都也有兩年了,卻還依舊是一小小的夜游神?!?
胡蘿:“……”
“哦,對了?!?
不等胡蘿緩和一下情緒再說什么,秦堯翻手間收起官印,隨后召喚出一枚閃耀著淡淡神光的令牌,微笑道:“在下現(xiàn)在是冥界駐人間的靈魂擺渡人,不是人間過客,更不是非法滯留,在人間擁有永久居住權(quán)。呵呵,你們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胡蘿:“……”
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問了。
只想趕緊逃離這令她如芒在背,丟人現(xiàn)眼的地方。
“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焙}恭恭敬敬地將茅山手令遞送至秦堯面前,低聲說道。
秦堯伸手接住手令,微笑道:“沒事兒,不打擾。你們是彩衣的師妹,就是我?guī)熋茫惺裁葱枰獛兔Φ牡胤?,盡管來找我?!?
胡蘿努力扯出一笑容,隨即扭頭就走,很快便消失在一眾姐妹的視線里。
“那我們也走了,師姐夫?!币幻]了揮手,連忙招呼著眾人離開。
“師姐夫再見?!币蝗汗媚飩兏购埃笠涣餆煹淖吡烁蓛?。
當(dāng)所有人都離開后,彩衣默默來到秦堯面前,燦如星輝的眸子望向他雙眼,彎起嘴角:“謝謝。”
這一刻,燈火闌珊下的女孩仿佛一副絕美畫卷,又好似一滴落入秦堯心湖的水珠,在平靜的心湖內(nèi)泛點漣漪。
“不客氣?!?
他報以微笑,輕聲說道。
“靠,搞什么,古墓愛情故事?”
柱子后面,肥皂……準(zhǔn)確的說是鄧天亮,默默吐槽一句,結(jié)果甫一轉(zhuǎn)身,就撞在了一鞋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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