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小善扛著一大包東西回來了,路過秦堯時,將一包蔬菜輕輕放在地面上,柔聲問道:“那個……蘿卜湯怎么燒呀?”
秦堯笑道:“白蘿卜去皮,切細絲備用;起鍋燒油,加蔥姜蒜爆香;放入蘿卜絲繼續(xù)大火翻炒至斷生……”
“你說慢些,說慢些。”小善連忙開口:“太快我記不住?!?
秦堯顯得很有耐心的樣子,以更慢的語速將做法重復了一遍。
“別的呢?吃什么主食?”未幾,小善又道。
“其他的你看著準備就好?!鼻貓螂S口回應。
“好?!毙∩埔彩呛闷?,脆生生的應了一句,扛著那包蔬菜走向廚房。
“不是,萬一她下毒怎么辦?”當其消失在眼簾后,豬八戒湊近到秦堯身旁,低聲問道。
秦堯以奇怪地目光看向他,反問道:“就我們這群人……你覺得用毒就能撂倒?”
開玩笑。
如果用毒就能解決西行團隊的話,唐僧師徒也走不到大雷音寺了。
豬八戒:“……”
半刻鐘后。
小善做了一大桌子菜,眾人圍坐在院中涼亭內(nèi),大快朵頤。
“很多年了,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吃過這么香的飯菜了。”小善身旁,豬八戒吃的熱火朝天,熱淚盈眶。
小善:“……”
雖然有可能是真的很好吃,但你這種表現(xiàn)是不是太過夸張了?
對了。
國師說過,這家伙好像是頭病豬……
那就不奇怪了。
“小善,以后你能天天做給我吃嗎?”豬八戒誠摯說道。
小善呵呵一笑,滿臉的天真無邪:“我以后可以天天做給你們吃?!?
“謝謝小善?!必i八戒滿臉笑容。
“吃吧,趕緊吃,多吃點?!睂O悟空實在受不得他這股膩歪勁了,拿起一個饅頭強行塞進他嘴里。
這世界頓時清凈了很多……
用過早飯,玄奘與皇莊的管理人員正式道別,并且請他們幫忙轉(zhuǎn)告國師與國王他們離開的事情,隨即踏上西行之路。
馬蹄陣陣,車輪留痕,西行眾人走過山川,踏過草地,越過湖泊,日復一日,不斷西進。
這一路上,小善有事沒事就愛往玄奘身邊靠,不斷主動找玄奘說話,試圖拉近兩人間的關系。
怎奈玄奘表現(xiàn)的就像塊木頭,小善隱隱間也有察覺,對方心里可能還住著一個人。
與此同時,豬八戒也在努力向小善靠攏,明明是頭豬,卻表現(xiàn)出了舔狗的特征。
這時候也不說殺盡天下愛慕美男的女人這種話了,仿佛前妻帶來的創(chuàng)傷讓這位天降美女給治愈了。
只是小善的一顆心都在玄奘身上掛著,對他始終是敷衍應對。
半個月后。
眾人來到一個栽滿紅色楓葉的小鎮(zhèn)中,就在小善出神的望著鎮(zhèn)子美景時,牽著白馬的玄奘突然說道:“這里已經(jīng)遠離比丘國了吧?”
小善驀然回神,頷首道:“是呢,已經(jīng)走出比丘國境了?!?
“那我們就在這里分離吧?!毙实?。
“?。俊毙∩粕笛哿?,滿臉惶恐:“是我哪里做的不對嗎?我改,我一定改?!?
“不是你做的不對,也不是你做的不好。”玄奘解釋說:“只是我們這個團隊里面,不應該有女眷。”
如果能帶女眷的話,當初他又何必放下段小姐?
小善噗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連連叩首:“你們可以不把我當女人來看待的,倘若無依無靠,我自己恐怕很難活命?!?
“為什么?”秦堯突然開口。
小善:“比丘國的國王說……”
“你剛說了,這里已經(jīng)不是比丘國境了?!鼻貓蚱届o說道。
小善:“我一個弱女子,身無分文……”
秦堯從懷里取出三塊金磚,遞送至對方面前:“這三塊金子,夠不夠?”
小善連連擺手:“我沒有實力擁有這三塊金子,一旦錢財露白,恐有殺身之禍?!?
秦堯隨即又取出一包碎銀子,笑著開口:“銀子呢?”
小善:“……”
片刻后,她只能沖著玄奘不斷叩首:“法師,求求您,我求求您,不要丟下我。我已經(jīng)被丟下一次了,不想再被丟下第二次?!?
看著滿臉驚慌的少女,玄奘微微一嘆。
在這一刻,他已然相信了空虛的預判。
一個為了自由而不惜以身犯險的人,又怎么可能拋棄自由,將自己圈禁在一個團隊里面?
這是自相矛盾的,何況,空虛甚至提出了為其實現(xiàn)財富自由。
所以說,這女孩真是那國師送來離間他們的啊。
“小善,你不屬于我們這個團隊,所以不是我們要拋棄你,明白嗎?”玄奘長長呼出一口氣,肅聲道:“你為自由而生,就該去追求屬于你的自由?!?
小善沉默片刻,叩首道:“小女還有一個請求,希望法師能夠應允?!?
“什么請求?”玄奘詢問說。
“請諸位,送我回家?!毙∩破砬蟮?。
玄奘下意識抬頭看向空虛,見對方?jīng)_著自己微微頷首,便向小善問道:“起來吧,你家在哪兒?”
“我家在小河村?!?
小善緩緩起身,額頭頂尖一片紅痕,以至于整個人的氣質(zhì)顯得我見猶憐。
“比丘國?”孫悟空詢問說。
“不是?!毙∩粕焓种钢粋€方向,道:“此去西南數(shù)百里,應是吾鄉(xiāng)。”
“具體是幾百里?”孫悟空追問道。
小善苦笑:“我也不知具體幾百里,只能說走走看看。畢竟在我來的時候,也沒東西可以計量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