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袋子可以打開,但如果你輸了后,不認賬怎么辦?”大金烏將袋子從腰間扯下來,抬舉至秦堯面前,一臉冷肅地問道。
秦堯道:“如果我楊戩輸了還不認賬,就讓我被亂棍打死,荒郊野外,無人收尸?!?
咒完誓,他扭頭看向張五哥。
事已至此,張五哥只能心肝發(fā)顫的跟著咒誓道:“如果我張五哥輸了還不認賬,就讓我被亂棍打死,荒郊野外,無人收尸!”
秦堯微微頷首,看向大金烏:“大殿下,可以打開袋子了吧?”
大金烏暗自呼出一口氣,緩緩打開袋子……
他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那黑狗無法突破自己布下的封印,不會在這節(jié)骨眼上醒來。
“哮天犬?!鼻貓驔_著袋子高聲喊道。
“主人,我在,我在這袋子里?!?
話音剛落,袋子中的哮天犬便陡然間睜開雙眼,大聲回應。
大金烏:“……”
袁洪:“……”
張五哥:“……”
一旁,康安裕義憤填膺地質(zhì)問道:“大殿下,你堂堂天界大太子,竟真干了偷狗這種腌h下流的事情?!”
別說是天界的神了,就是在人間俗世,偷狗賊也是被世人所鄙夷的存在啊。
甚至就因為這種難以置信的點,在哮天犬的聲音響起之前,他們都不敢相信狗真在大太子的袋子里……
大金烏無語極了。
甚至道心都有些碎裂的跡象。
當初做這事的時候,他其實沒想過太多后果,只想著能不能成功。
但當康安裕將這句話質(zhì)問出來后,他才陡然驚覺,當自己的身份與偷狗賊聯(lián)系到一起后,會起到什么爆炸性效果!
更糟的是,今日除非他殺了楊戩與梅山四怪,否則這件事情將不可避免的傳遍三界。
屆時,所有仙神都將知道大太子偷狗的光榮事跡,自己終將成為三界笑柄。
想到這里,他苦苦支撐的心防頓時碎掉了。
對于他來說,為今之計,只有在這里將楊戩緝拿歸案才能勉強挽回一些顏面。
畢竟,這樣一來,自己好歹是完成任務了;偷狗,也是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做的事情……
可如果做了這件事情后,還是沒能拿下楊戩,他已經(jīng)不敢再想未來了!
“大殿下,請將哮天犬取出來給我?!边@時,面色隱隱發(fā)白的張五哥抬手請求。
秦堯順勢看向他面龐,淡淡說道:“張五哥,你該應誓了。”
張五哥完全無視了這番話,依舊是保持著要狗的姿態(tài)。
大金烏面色鐵青,抬手間自錦囊中提出哮天犬,以法力操控著放在張五哥面前。
張五哥深吸一口氣,猛地抽出手中寶劍,劍鋒搭在哮天犬脖頸上:
“楊戩,你也是讀書人,豈不聞兵不厭詐?所以,我是不會自戕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另外,現(xiàn)在哮天犬的命在我手上,如果你不聽我的,他這條狗命就沒了?!?
“卑鄙!”康安??床幌氯チ?,怒喝道。
“無恥?!?
“下流?!?
老四和老六同時破口大罵。
張五哥唾面自干,壓根不理會他們?nèi)齻€,只是死死盯著秦堯。
康安裕氣的臉都紅了,忽然扭頭看向袁洪:“老七,你怎么能和這種下流胚子攪合在一起,并且將其帶回梅山呢?”
袁洪面色一陣青紅,無以對。
他心里其實也有些委屈。
從始至終,他都不過是想要謀取定海神珍而已,這在修行界中是多常見的一件事情???更別說在妖界了。
可怎么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康安裕默默握緊雙拳,道:“老七,你去殺了這無恥狐妖,趕走這位金烏大太子,我們還能認你這兄弟?!?
張五哥心臟一顫,終于不能再無視康安裕了,扭頭向袁洪說道:
“袁大哥,你別聽他瞎說,大金烏可是代表著天庭,天庭是什么?天庭是正義!
而這楊戩,他們一家子都是罪犯,你做的才是正確的事情。
如果你選擇包庇罪犯,不僅會落個兩面三刀的形象,還會被天庭通緝,何苦來哉?”
袁洪:“……”
“老七!”康安裕大喝一聲。
袁洪默默握緊雙拳,沖著康安裕說道:“我是截教仙,可以向四位哥哥服軟,卻不能向闡教仙服軟。對不起了,大哥?!?
康安裕:“……”
半晌,他面帶痛苦地閉上雙眼,猛地撕下一片衣袍,狠狠丟在地上:“我眼里沒什么截教或闡教,只有是非對錯。
袁洪,你太讓我失望了;從此以后,你我割袍斷義,梅山只有六圣,不再有七圣!”
與此同時,老三,老四,老六也紛紛撕下一角衣袍,抬手丟出,異口同聲地喊道:“自此梅山只有六圣,不再有七圣。”
袁洪身軀一顫,幾欲吐血。
可即便是他都這么慘了,秦堯卻也沒放過他,平靜說道:
“袁洪,你認為截教仙不能向闡教仙服軟,將此行為判定為給截教丟人。
那么我問你,堂堂截教仙,聯(lián)合天庭人馬,對付闡教弟子,這是什么光榮的事情嗎?
堂堂截教仙,對付闡教弟子,用的還是偷狗的卑劣手段,一旦傳出,整個截教會不會跟著你丟人?
做此事的時候,你就沒想過后果?”
袁洪:“……”
張五哥抿了抿嘴,厲聲說道:“袁大哥,只要能擒住楊戩,這件事情就不會辱沒你威名。
不管楊戩再怎么說,他罪血的身份沒法擺脫,你就是在做正義的事情。
誰若說你做的事情不正義,那么就是在否認天庭的正義。
這世界,終究是成王敗寇,打起精神來,只要我們是最終的勝利者,那么歷史將由我們來書寫!”
在張五哥的鼓動下,袁洪終于重新打起精神,開口道:“看你的了?!?
“瞧好吧?!?
張五哥回應了一聲,緊接著以劍身拍了拍哮天犬臉頰,沖著秦堯叫道:
“楊戩,我知道,讓你和他之間只能活一個,逼著你自戕是在為難你。
這樣吧,我對你網(wǎng)開一面,只要你散去體內(nèi)所有法力,我便將他給放了?!?
秦堯搖頭道:“你連誓都能違背,我還怎么相信你?”
張五哥眨了眨眼,扭頭看向大金烏:“大殿下,要不,你給他發(fā)個誓?”
大金烏:“……”
秦堯瞥了眼面色僵硬的大金烏,沉吟道:“我看還是這樣吧,你們的最終目的不是逮捕我嗎?
正好這里有梅山四兄弟可以作為第三方,你們將哮天犬交給他,而我甘愿被他們封印。”
“他們能封印的住你?”張五哥對此表示懷疑。
四兄弟大怒,河童頭冷笑道:“畜生,你瞧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