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只隔了一條黃河,河東與河西絕對是兩種生態(tài)。
去年他們在鞏洛之地打生打死,說起來永豐倉和陜州,與河東也只隔著一條河而已。
河東本地人確實有些震撼,去年楊胤叛亂,火只燒到河東邊上,引發(fā)了一些小亂子。連后來的偏師左右翊衛(wèi),也只河東邊境上擦了一個邊。
但弘農(nóng)宮的戰(zhàn)火,他們哪怕不能親見,也有所耳聞。
這年頭大軍過境終歸不是好事,河東當?shù)毓倜裥哪钜恢?,只想把兩衛(wèi)大軍禮送出境。
據(jù)長安親故傳來的消息,吳越仁弱,并非暴戾之人。
但去年同樣是這支大軍,聯(lián)合江南大營的孫文宴,從東萊殺入中原躍進鞏洛,一路殺得人頭滾滾。
下游聯(lián)軍渡河之地,至今夜能聞鬼哭。
皇帝的堂弟多了去,但這位堂弟背景格外硬實,又有軍功傍身,實在惹不起。
幾艘船只搭上木板,吳越先行下船,范成明段曉棠緊隨其后。旁邊與薛曲同船的將官依次下來。
河東當?shù)毓倜翊砑泵ι锨鞍菀?,在此之前,他們早已將大軍的頭面人物打聽清楚。
段曉棠不知道河東諸士族是否以薛氏為首,但既然這次領軍的是薛曲,薛氏自然排在頭一個,口中親熱的稱呼“四哥”!
光憑這個排行,段曉棠就斷定,長安薛家和河東這邊族譜沒有一起排,不然薛曲的排行少說要往十來開外走。
不過河東本家給足面子,派來是一個平輩,不然以大家大族的調(diào)性,薛曲頭上有幾個穿開襠褲的叔爺爺不足為奇。
雙方都做過充足的功課,從碼頭到城中,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從長安的某某和某某某,到河東的山、河東的水、河東的人杰和地靈……從沒有叫話題掉地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