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宇宙,混沌神殿。
其他二十尊混沌神族準(zhǔn)超脫之主聞,像是在溺水中抓住了浮木,眼中瞬間迸發(fā)出一道希冀之光,在他們心海之中驟然綻放,驅(qū)散了些許盤踞不去的黑暗。
今時(shí)不同往日,兩大超脫之主橫空出世,而宇宙之海就這么一個,到時(shí)他們之間自是少不了爭斗,正是需要人手的時(shí)候。
尤其眼前這位還是人族出身,族內(nèi)根本沒有什么可用之人,就更是需要強(qiáng)者為其效力。
總不能,什么事,都由他這個超脫之主親力親為吧?
下一秒......
二十位準(zhǔn)超脫之主再無半分猶豫,齊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堅(jiān)硬如神金的混沌晶石地面被這整齊劃一的叩拜震得微微發(fā)顫,蕩開一圈圈能量漣漪。
他們對著虛空蘇墨所在的方向連連叩拜,額頭撞擊地面的悶響此起彼伏,在寂靜的神殿中回蕩,帶著前所未有的卑微與急切,仿佛每一次叩拜都在祈求著命運(yùn)的垂憐,試圖用他們的虔誠來換取一線生機(jī)。
“前輩明鑒!我等皆是受時(shí)光老賊蠱惑,絕非有意與前輩您為敵!”一位身穿黑袍,面容粗獷的巔峰準(zhǔn)超脫之主搶在前面開口,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卻透著十足的懇切,“若前輩肯給我等贖罪之機(jī),我等愿傾盡混沌神族之力,為前輩效命,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不錯!前輩神威蓋世,宇宙之海罕有匹敵,我等愿奉前輩為主,做牛做馬,任憑差遣!”另一位身穿藍(lán)袍面容有些陰柔的巔峰準(zhǔn)超脫之主緊隨其后,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敬畏,“前輩指東,我等絕不往西;前輩要踏平哪方勢力,我等必為先鋒,蕩平一切阻礙,哪怕粉身碎骨也絕無二話!”
“我等愿以至高意志起誓,此生唯前輩馬首是瞻,若有二心,必遭至高意志反噬,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更有甚者,直接就立下了至高心誓,聲音鏗鏘如金石交擊,仿佛生怕蘇墨不信,連神魂都在這誓中微微震顫,散發(fā)出決絕的氣息。
一時(shí)間,神殿之內(nèi)滿是附和之聲,“誓死效忠”“愿為前驅(qū)”的話語不絕于耳。這些昔日在宇宙之海叱咤風(fēng)云、執(zhí)掌億萬生靈生死的準(zhǔn)超脫之主,此刻卻如迷途的羔羊,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虛空之上那道青衫身影的一念之間,姿態(tài)放得極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只盼著能換來對方一句寬恕的話語。
他們的神軀因緊張而微微緊繃,叩拜的動作不曾有絲毫停頓,額頭上已磕出淡淡的血痕,混沌神血順著晶石地面緩緩流淌,卻無人在意――比起自己的老命,還有他們混沌神族族群之存續(xù),這點(diǎn)傷痛又算得了什么?
整個混沌神殿,此刻再無半分往日鎮(zhèn)壓寰宇的威嚴(yán),只剩下一片近乎卑微的祈求,空氣中彌漫著絕望與希冀交織的復(fù)雜氣息,等待著虛空之中那位超脫之主的最終裁決,每一秒都如一個宇宙紀(jì)般漫長。
“兩位超脫之主?本座怎么不知除了本座之外,宇宙之海內(nèi)還有第二位超脫之主?”
一道頗為玩味的聲音從蘇墨口中傳出,宛若九霄驚雷在混洞神尊等一眾準(zhǔn)超脫之主耳畔炸響,震得他們神念嗡嗡作響,心神劇震。那聲音里沒有怒意,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嘲弄,像一把無形的利刃,剖開了他們心中的僥幸,讓殿內(nèi)所有人的祈求聲戛然而止,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什么?宇宙之海內(nèi)沒有第二位超脫之主?這怎么可能?”混洞神尊猛地抬頭,臉上的諂媚與惶恐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錯愕,他失聲驚呼,“之前,我等明明看到兩次超脫異象,天地同賀,威壓席卷寰宇,怎么會......”
話音未落,他聲音驟然一頓,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戛然而止。混沌色的瞳孔猛地收縮,如同見了鬼一般,一道荒謬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如閃電般劈入腦海,讓他渾身血液幾乎瞬間凝固,手腳冰涼。
緊接著,他雙目圓瞪,眼球上布滿了猙獰的血絲,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虛空,嘴唇哆嗦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難……難不成之前兩次證道超脫,皆是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