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神輝漸漸斂去,如同百川歸海,重新沒入那半截劍體之中,那恐怖的劍意也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撫平,緩緩沉寂下去。
斷劍再次恢復(fù)了那副古樸無華、甚至顯得有些破敗黯淡的模樣,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中,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異象只是一場幻覺。
但蘇皓的心中,已被巨大的欣喜與一絲明悟所填滿!
經(jīng)過這數(shù)次謹慎的試探與感知,他已基本確定了這柄斷劍的來歷與層次!
“這竟是一件......天器!不,更準確地說,是某件完整天器的一部分,其殘存的本源與威能大約相當于......準天器層次!”
蘇皓目光灼灼,如同發(fā)現(xiàn)了絕世瑰寶,指尖輕輕拂過那冰涼光滑、隱有七彩流光一閃而逝的劍身。
“它曾在某場無法想象的、慘烈到極致的神戰(zhàn)中被恐怖無比的存在擊斷,連內(nèi)部孕育的、本該不朽不滅的器靈,都被那股力量徹底打散、湮滅,連一絲殘念都未能留下。但即便如此,它本身的材質(zhì)與烙印在劍體最深處的部分法則碎片依舊殘存,其鋒芒與威力,依舊強悍絕倫,遠超我手中除卻那枚來歷神秘的瀚海定界珠外的任何一件法寶!”
天器!
那是凌駕于尋常仙器、靈寶之上的無上瑰寶!
是真正觸及到法則本源、擁有改天換地偉力的至高造物!
往往唯有元嬰天君那般的存在,耗費無盡心血與珍稀神材,方能煉制駕馭!
從這柄斷劍上殘留的那絲熟悉而又陌生的a夏先輩氣息,以及那干涸卻依舊恐怖的元嬰級掠食者血跡,蘇皓幾乎可以肯定,這柄劍昔日的主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在a夏傳說中一劍斷天路、分隔星河、被譽為攻伐第一、縱橫無敵的千縱橫天君!
“以千縱橫天君當年的無敵戰(zhàn)力,其本命天器必然早已與他心神合一,威力無窮。究竟是何等可怕的存在,不僅能與他激戰(zhàn),更能打斷他的佩劍,甚至將其中的器靈都徹底磨滅,不留絲毫痕跡?是那個施展‘出法隨’、一廢我一族天賦的億萬丈神人嗎?還是其他來自未知異域的、同樣恐怖絕倫的元嬰大敵?”
蘇皓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仿佛有劍光在其中生滅。
他心中已然明了,千縱橫天君,那位a夏歷史上最耀眼的存在,恐怕早已在那場未知的浩劫中兇多吉少,黯然隕落。
他輕輕撫摸著冰涼光滑、隱有法則流轉(zhuǎn)的劍身,動作輕柔,如同在對一位逝去的英雄、一位孤獨的戰(zhàn)友低語,聲音平靜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你于此地蒙塵,與這些銹鐵為伍。我會持著你,親自去斬下那幕后黑手的頭顱,劈開那籠罩我族數(shù)千年的迷霧與枷鎖。以他們的鮮血與神魂,祭奠千縱橫天君,以及所有為此犧牲、埋骨他鄉(xiāng)的a夏先輩。”
通體由早已在當今世間絕跡的“燼紋神鐵”鑄造的斷劍靜靜躺在他手中,失去了器靈,它已無法回應(yīng),無法嗡鳴,無法再顯神威。
但蘇皓那敏銳到極致的靈覺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劍體最深處,某道殘缺卻依舊頑強的法則碎片,似乎極其微弱地、幾乎難以察覺地......共鳴了一下。
仿佛沉寂的死火山深處,那最后一絲不甘熄滅的余溫。
在藏兵谷中,蘇皓后續(xù)又耗費了一些時間,以神念細細掃描,從中尋到了幾件保存相對完好、材質(zhì)非凡、只是失了驅(qū)動口訣或核心符文略有缺損的上古仙器。
他將這些塵封已久的古器取出,以自身浩瀚的魔武真元重新洗練溫養(yǎng),抹去歲月的塵埃,修復(fù)細微的損傷,并賦予了它們新的、更強大的力量核心。
隨后,他將這些煥然一新、寶光隱隱的強大仙器,分別賜予了萬絕塵大長老、云知意等目前a夏一族中修為最高、戰(zhàn)力最強的六人。
此舉,既是為了增強a夏頂層戰(zhàn)力的即時戰(zhàn)斗力,以應(yīng)對可能到來的風波,也是一種象征,象征著新時代的開啟與力量的傳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