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像融化的黃金一樣傾瀉在阿拉伯沙漠上,將蜿蜒的公路烤得發(fā)燙。
阿齊茲王子指尖敲打著蘭博基尼lm002的方向盤,v12引擎在他腳下發(fā)出低沉的咆哮,仿佛一頭被馴服的野獸。車內(nèi)冷氣開得很足,卻無法冷卻他血液中奔涌的腎上腺素。
沙特以石油暴富,而王室中的王子得以用家族數(shù)不盡的財富盡情揮霍,阿齊茲更是王室中眾多王子中最好冒險的一個。
平時狩獵攀登搞各種派對,這兩年又迷上了賽車,現(xiàn)在駕駛的就是最新款的蘭博基尼越野車,還沒有正式上市,但以沙特王室有錢任性的樣子,那都不是事,是事只管用錢砸。
"再開快一點嘛!"萊拉?哈桑將赤腳翹在儀表臺上,蜜色的腳趾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她是阿齊茲新交的女友,今天穿著阿齊茲最喜歡的那條白色亞麻連衣裙,裙擺隨著車速輕輕飄動。
阿齊茲從墨鏡后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壞笑:"你確定?上次開快了你可是尖叫得連麥加都聽得見。"
"那次不一樣!"萊拉撅起涂著迪奧最新色號口紅的嘴唇,"你是在懸崖邊上漂移!"
"那叫技術(shù),我的小夜鶯。"阿齊茲空出右手,捏了捏她的大腿。后視鏡里,兩輛黑色奔馳轎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那是他的保鏢車隊,由不茍笑的馬哈茂德帶隊。
自從去年堂兄在迪拜遭遇綁架未遂后,家族就堅持他外出時必須帶上這支精銳衛(wèi)隊。
盡管路況并不是很好,儀表盤上的速度指針仍然指向100公里每小時,但阿齊茲仍覺得不夠。
自從兩年前在摩納哥大獎賽上親眼目睹年輕的舒馬赫第一次奪冠,他就迷上了這種速度與死亡共舞的游戲。
跳傘、潛水、攀巖――這些曾讓他著迷的運動如今都顯得索然無味,唯有引擎的轟鳴能喚醒他麻木的神經(jīng)。
"看后面!"萊拉突然尖叫。
一道黑影從右側(cè)呼嘯而過,帶起的沙礫噼里啪啦打在蘭博基尼的車身上。
阿齊茲猛地踩下剎車,輪胎在瀝青路面上發(fā)出刺耳的尖叫。那是一輛改裝過的豐田霸道,快點讓阿齊茲連對方的尾燈都沒看清。
"安拉在上,誰超我的車都不行。"阿齊茲感覺一股熱血直沖頭頂。在沙特,沒有人敢這樣侮辱薩勒曼家族的成員,更別說是在他自家的土地上。
“追”,他一腳油門踩下,汽車輪胎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蹭”的躥了出去,把一旁的萊拉嚇得連聲尖叫。
"殿下,請保持冷靜。"對講機里傳來保鏢隊長沉穩(wěn)的聲音,"不要和對方賽車。建議您減速,讓我們處理。"
"處理?"阿齊茲冷笑一聲,將油門一踩到底,"我親自來處理。"
蘭博基尼如離弦之箭般竄出,儀表盤上的指針不斷往上飆,不一會就越過了一百六十公里的位置。
萊拉被慣性狠狠按在真皮座椅上。"阿齊茲。"她抓住車門上方的扶手,"你瘋了嗎?"
"瘋?"王子殿下緊盯著前方瘋狂疾馳的越野車,"這叫維護家族榮譽。"
洛筱望了一眼后視鏡中追上來的蘭博基尼不由皺了皺眉。車上一對年輕的男女讓她知道對方并不是cla的人。
但這樣緊緊的跟在后面,顯然是在開斗氣車,洛筱沒時間哄他們玩,腳下的油門又往下踩了踩。
兩輛車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展開追逐。霸道顯然經(jīng)過專業(yè)改裝,在沙漠公路中如魚得水,幾次試圖將緊緊咬在后面的蘭博基尼引入旁邊松軟的沙地。
但阿齊茲的駕駛技術(shù)不輸專業(yè)車手,他穩(wěn)穩(wěn)地控制著這臺意大利猛獸,在公路與沙地的邊緣游走。
"你追不上他的"萊拉臉色發(fā)白,"求你了,停下吧。"
阿齊茲充耳不聞。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那輛挑釁的越野車上,當(dāng)然,他是認(rèn)為對方在挑釁。
對方駕駛員顯然熟悉地形,幾次急轉(zhuǎn)彎都處理得干凈利落。兩輛車一前一后沖上一段坡路,在最高點同時騰空而起。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阿齊茲看到霸道駕駛座上一個戴著墨鏡的女子轉(zhuǎn)頭對他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充滿輕蔑與挑釁。蘭博基尼重重落地時,底盤擦出一串火花。
"殿下,快停下來,太危險了!"對講機里馬哈茂德的聲音已經(jīng)變了調(diào)。
阿齊茲這才注意到地形――前方是一個很低的下坡路,霸道正以近乎自殺的角度俯沖而下。
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剎車,但血液中流淌的驕傲讓他無法退縮。
"抓緊!"他對萊拉吼道,然后猛打方向盤。
世界仿佛在旋轉(zhuǎn),由于速度太快,蘭博基尼側(cè)滑著沖下路面,一頭扎進(jìn)路邊的沙地上,黃沙如巨浪般拍打在擋風(fēng)玻璃上。
阿齊茲感覺內(nèi)臟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但他死死握住方向盤,憑借肌肉記憶控制著車輛。當(dāng)車子終于在一片平坦的沙地上停下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
"你...你這個瘋子..."萊拉的聲音顫抖著,但眼睛里卻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阿齊茲還來不及回答,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傳來。那輛霸道返身回來,就停在他們前方十米處,引擎蓋冒著熱氣。車門猛地打開,一個女子跳了下來。
洛筱并不想停下,但引擎冒出的熱氣讓她知道這輛車經(jīng)過她昨天瘋狂行駛已不堪重負(fù),必須換車,而后面的蘭博基尼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待在車?yán)铩?阿齊茲解開安全帶,從手套箱里摸出一把鍍金的沙漠之鷹。萊拉抓住他的手腕:"別去!"
"放心,"他吻了吻她的手指,"在沙特,沒人敢動薩勒曼家族的人。"
沙漠的熱浪撲面而來。阿齊茲在霸道前五米處停了下來,瞇起眼睛,看到那個女子靠在霸道前蓋上,悠閑地望著他。
她穿著一套普通的牛仔服,樣子不難看,但也絕對算不上美女,只不過皮膚十分白皙――而且還是一個東方女子。
"你是什么人?"阿齊茲摘下墨鏡,手中的沙漠之鷹槍口下垂,露出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提著槍下來,畢竟對方是個女人,自己這樣做未免有失男人的風(fēng)度。
“你追我做什么?”,洛筱淡淡的問道,聲音十分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