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不做對外的生意。
管恪一臉嚴(yán)肅:“另外,在刀鋒港開店也非常重要,不僅能向所有客商和平民展示自己的貨品,也方便客人上門洽談。若是開不了這個門面店,生意不好做啊?!?
“我們的物產(chǎn),質(zhì)量不可能有問題。”賀靈川問這兩人,“市舶司很喜歡卡人么?”
“通常來說,若質(zhì)量沒什么大問題,只要送點小禮、請一二頓飯就能過關(guān)?!惫茔〈鸬?,“如果偏差大些,就多孝敬些?!?
總而之,在規(guī)章制度范圍內(nèi),這證不難搞。
“送檢三次,我們也送禮三次,請客三次。負(fù)責(zé)抽檢的趙僉事都吃得滿嘴流油,但每次都給個不合格的結(jié)果。”丁作棟臉色沉了下來,“我們?nèi)フ疫^主管市舶司的吳提舉,他說公事就要公辦,以趙僉事核驗結(jié)果為準(zhǔn)。”
丁作棟去找吳提舉,當(dāng)然不會空著手。
這種情況下,吳提舉還讓他碰了一個硬釘子。
賀靈川撫著下巴:“我們行事得罪過市舶司的人么?”
“未嘗有過?!?
賀靈川等人來到刀鋒港才多久,都在埋頭忙活自己的生意,最近才跟市舶司打交道,也都是經(jīng)營上的公事往來。
…。。
這能有什么宿怨?
管恪卻道:“主公,您與百列關(guān)系如何?”
賀靈川心中一懔:“什么意思?”
“這位吳提舉出身百列的曲城,家中與鹿家沾親。我聽說,他能當(dāng)上市舶司提舉,鹿家在后頭走了不少人情。”刀鋒港從百列手中被借走,現(xiàn)在由慶國管理,這里頭的人情、勢力、糾葛別提有多亂,只有管恪這種本地百事通才清楚,“當(dāng)然,吳提舉能上位,本身也是慶國國舅寧廣榮舉薦?!?
“仰善群島是您從百列手里買下來的,我聽說價格非?!瓋?yōu)惠?!北阋耍喼笔前撞藘r,“現(xiàn)在仰善群島蓬勃發(fā)展,是不是有人心里不爽利?”
買下仰善群島后,賀靈川反手一甩,把大冤種的帽子扣回鹿家腦門兒上。百列能開開心心?
想看人笑話,結(jié)果自己成了最大的笑話。管恪換位思考,若自己是鹿家家主,現(xiàn)在至少也是郁悶到內(nèi)傷。
拿不回仰善群島,還沒辦法給賀靈川添點兒堵嗎?
有幾個人那么大度,看別人從自己這里占飽了便宜,還能不眼紅,還能笑著說恭喜,還能誠心誠意想跟對方合作?
那都巴不得你摔個嘴啃泥,他再狠狠踩上一腳,才能出一出心頭那口惡氣。
賀靈川輕輕點頭,原來如此。
又是百列背后動手腳。這回更卑劣了,動用官方渠道打壓他。
市舶司是刀鋒港的地頭蛇、是官方勢力。賀靈川在仰善群島上是領(lǐng)主,進(jìn)了刀鋒港也是一介白身。
歷來民不與官斗,賀靈川去硬杠市舶司可沒什么好果子吃。
官家若想收拾你,能把法規(guī)變成鞭子,抽得你滿地找牙。
鹿家父子這一下打得很準(zhǔn)啊,暫時卡住了仰善群島的脖子。
第一回合哄抬物價,他們嘗到了甜頭;這是第二回合,他們還想贏,想再接再厲搞垮賀靈川。
“主公?”管恪見他心不在焉,出聲詢問。
“嗯。”賀靈川這才回神,“你接著說。”
“再說,這位吳提舉自家也有百畝山林,都種上了經(jīng)濟(jì)作物,其中有大量的棕櫚、草藥、果樹。從前他管家也找過我,讓我?guī)椭?lián)系買家?!惫茔☆D了頓又道,“慶國的山林水田種什么,不是平民說了算。吳家靠著這些買賣,著實賺了不少錢?!?
不獨是慶國,無論是鳶國還是從前的西芰、盤龍城,田里要出稻麥棉,山林要出甘薯蕎麥高粱,這都有官方限制,不是你想種什么就種什么。
誰不知道差異化經(jīng)營賺錢多,山田不種糧,種些草藥、茶葉、煙葉、果樹不好么?
不行的。糧不足則國不穩(wěn)。
但吳提舉家不是一般人,他可以美美地賺這份錢。
所以仰善群島今后的經(jīng)濟(jì)產(chǎn)出,可能會對他家的營生造成打擊。只要吳提舉心里不痛快,就能給賀靈川找億點點麻煩。
賀靈川大半身家都投入仰善群島的建設(shè),租船花錢、買材料花錢,應(yīng)酬往來花大錢,但最貴的還是人工?,F(xiàn)在十四個島嶼上有近九千人給他打工,盡管主要都是應(yīng)付棕櫚采收季的短工,但花出去的錢是實打?qū)嵉摹?
他每天早晨一睜眼,啥事還沒干呢,就得先支出兩千多兩銀子,也就是兩百萬錢。
這種花錢速度,哪是他從前當(dāng)大少時敢想的?
39314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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