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shí),孔翠英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小飛,讓他走吧,老頭子說得對,就當(dāng)沒有這個兒子?!?
聽到這句話,魯畢勝的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顫。
“跟我來。”
許飛看了他一眼,旋即拉著他就走出了家門,直奔著魯建樹之前所說的方向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魯畢勝甩開了許飛的手,怒喝道。
“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跟我過來!”許飛瞟了他一眼,徑直向前走去。
站在原地陰晴不定的看著許飛的背影,魯畢勝心中復(fù)雜不已,如果換做往日,他早就拂袖離去了。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也許是許飛的那些話觸動了他某根神經(jīng),讓他心里直接破防,最后猶豫了片刻,還是鬼使神差的跟在了許飛的后面。
不多時(shí),許飛按照之前魯建樹所說來到了一家小飯館,而在小飯館的門口,一個老人正在佝僂著身體不斷的撿地上的紙殼子,飲料瓶等東西。
這個老人正是魯建樹,而在他的前方還有一個略顯油膩的中年人,脖子上掛著一根手指粗西的金鏈子,手腕上戴著一塊金光閃閃的手表。嘴里還叼著一根牙簽,正一臉嫌棄的看著魯建樹的動作。
這個油膩的中年人,就是這家小飯館的老板,方強(qiáng)。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在一些不如他的人面前,裝
逼!
“我告訴你啊,把這些破爛都給我收拾干凈的,不許給我留下紙屑。要不然下次我就叫別人來收?!狈綇?qiáng)叼著牙簽說道。
“好的好的,我一定給收拾干干凈凈的,你放心?!濒斀浔拔⒌倪B連彎腰應(yīng)道。
“就你這樣的窮人,也就是我好心,才會賞你一口飯吃,要不然你這么大歲數(shù),也就只能等死了?!狈綇?qiáng)踮著腳不屑的說道。
“呵呵?!濒斀淦ばθ獠恍Φ男α藘陕?,盡管這話聽起來很刺耳,但他早已免疫了。這么多年類似的話他不知道聽過多少,但為了生活,還是忍了下來。
“你那兒子,和我差不多大吧?”方強(qiáng)挑眉問道。
“是,畢勝比你還大兩歲?!濒斀湟贿厯炱鸬厣系娘嬃掀恳贿呎f道。
聞,方強(qiáng)立馬就笑了,拍了拍他那碩大的肚皮說道:“不是我說,就你那寶貝兒子,說白了就是廢物一個,你說他愛好什么不行,偏偏愛好賭博,那不是找死嗎?一分錢沒贏回來,結(jié)果贏回來一屁股的外債?!?
“你再瞅瞅我,大金鏈子小手表,一天三頓小燒烤,這生活過得那是嘎嘎帶勁!”
“強(qiáng)子,你現(xiàn)在發(fā)了,畢勝是不如你,但你也不能這么說話,好歹咱們以前也是一條街的街坊?!濒斀鋰@了一口氣,臉色難堪的說道。盡管他的兒子百般不堪,但外人當(dāng)著他的面這么說,他這心里還是非常生氣的。
“什么街坊,你可不
要亂說,跟你們當(dāng)街坊說出去我嫌掉價(jià)!”方強(qiáng)撇了撇嘴,繼續(xù)說道:“還有啊,別強(qiáng)子強(qiáng)子的,好像我跟你多熟一樣,這是在飯館,你應(yīng)該稱呼我老板?!?
“是是是,方老板?!濒斀湫睦锉镏豢跉猓袊@世態(tài)炎涼的同時(shí),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diǎn)將面前的這些破爛收拾好,趕緊離開這里。
在小飯館的不遠(yuǎn)處,由于魯建樹并沒有抬頭觀望,所以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剛剛到來的許飛和魯畢勝二人。
可這些對話全都被許飛兩人聽了個真切。
許飛轉(zhuǎn)頭看向魯畢勝,只見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魯建樹的身上,仔細(xì)一看,他的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著,顯示著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靜。
其實(shí)早在魯畢勝剛剛回家的那時(shí)起,許飛就看出來其實(shí)他的心里還是惦念著父母的。
尤其是當(dāng)魯畢勝見到他,下意識說出的那句話“有事沖我來,別為難我家老太太?!?
從這一句話,許飛就能斷定,他還有救,因?yàn)樗闹杏懈改浮?
可能他也想讓父母過上好日子,可能他也想改邪歸正,但卻陷得太深,一時(shí)無法自拔。
“看到了吧,你坐在牌桌上面押注的錢,都是你父親一點(diǎn)一點(diǎn)辛苦賺來的。你輸?shù)牟皇清X,是他們的心血和汗水?!痹S飛淡淡的說道。
魯畢勝沒有說話,目光一直停留在老父親的身上,眼眶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紅了起來,淚水刷的一下就噴涌
而出。
“常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可你卻是在不斷的傷害自己的父母?!?
許飛苦口婆心的說道:“他們的年紀(jì)大了,身體也一天天差了,你到底還要他們?yōu)槟悴傩牡绞裁磿r(shí)候?”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