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我們回了一趟里河村?!敝v到這里的時候,云若水的表情有點沮喪,段天語看上去也很難過的樣子。
“……你們找到什么了?”看老媽和段道長的神情,司馬鈺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yù)感――這倆人現(xiàn)在倒霉催的樣子,很像自己遭遇到各種倒霉事之后的那種。
“你來講吧,我下樓搞點吃的去……”云若水嘆了口氣,似乎很不愿意回憶那段時光一樣,推門就出去了。段天語也想跑來著,但可惜慢了一步,被云若水給搶先了。她只能老老實實地坐下,講述著兩人回來的那段路――
離開了公墓,兩人先回了一趟清水觀,行李都在那里,得回去拿一下。當她們推開那塊搭在墻洞上的破簾子、進入清水觀的院子之后,發(fā)現(xiàn)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院子里散落著各種零食的包裹,明顯有人來過這里了――平時段天語將院子收拾得很干凈,不可能會出現(xiàn)這些垃圾的。當她們檢查行李的時候,才確認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清水觀遭賊了。
賊是真的狠,別說兩人的行李被翻得亂七八糟,值錢的東西、衣服、證件全都不翼而飛,就連灶臺上那口大黑鍋都沒了。從上往下看,都能看到灶膛里的灰燼。
“報警!”段天語當時就想去派出所,可還沒走到門口,她就停了下來。
回過頭,云若水站那沒動,用一副胃疼到的表情回望著她。
――報警,跟警察說什么?
首先自己行李中的那些符咒、法器、朱砂黃紙什么的就說不清楚,當?shù)胤捶饨孕诺娘L氣很重,平時段天語出門給人算命的時候都躲著派出所的――有幾次逃跑不及時,已經(jīng)被抓進去狠狠教育過幾次了,派出所的人說,再有一次,就要拘留她。
云若水就更別提了,她的行李中裝的東西更過分――除了她自己留著用作信物的蛇鱗、平時野營時用來驅(qū)逐蚊蟲和野獸的、帶有妖氣的蛇牙之外,還有一小瓶猛毒。云若水在周游三界、幫女兒找靈魂殘片的時候,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野營,就算蛇牙和猛毒可以解釋成野營時的必備用品,那幾塊蛇鱗她可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白色大蚺可是國家級保護動物,她的包里有保護動物的鱗片。
肯定會被認為是偷獵者的,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不然她怎么說?說自己就是妖怪?而且還是國家級保護動物?那些鱗片是自己蛻皮以后留下來當作信物的?要不然說是撿的?白色大蚺平時連見都見不到,她怎么就這么幸運、一下就撿了一大兜子?
你猜派出所那邊信不信?
兩人簡單商量了一下,最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如果報警的話,她倆最起碼得蹲個幾年才能出來。
就算不提鱗片、符咒這茬,萬一真的把這些東西連同證件、錢財一起找回來,最后還是說不清楚。
云若水不是沒想過去銀行補一張卡,但那樣會耽擱很長時間。最終兩人商量出來了一個結(jié)果――
腿兒著回去。
“也不是非得走到里河村……”云若水手機都被偷了,只能翻出了段天語收藏的、連賊都不愿意偷的一張破地圖,看了看從清水觀到里河村的距離――好家伙,一千四百多公里,“……從這里往北走,我們可以先到最近的曦雨山,我認識那里的妖王,到那就可以讓他幫忙了?!?
段天語皺著眉看著清水觀到曦雨山的距離,行,相對來說還挺近的,三百多公里。
“吃的住的路上解決,這邊不少山區(qū),打獵什么的……我應(yīng)該還記得?!痹迫羲畬擂蔚匦α诵?,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貧道要是累死半路上了,還望施主您大發(fā)慈悲,給貧道立塊墓碑,別讓貧道當孤魂野鬼……”段天語喪氣地垂下了頭。
就這樣,兩人上路了。路上也不是沒想過攔一輛車,只是從清水觀離開的山路太過偏僻,她們又迷了路,走的是更荒涼的小路。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附近人煙稀少,野生動物比較多,打獵的時候能方便一點。